说话间,忽听有人叫道:“官兵来啦。”那农夫脸色大变,跟随同伴发足狂奔,钻入山林,顷刻不见。
陆渐转眼望去,但见队官兵气势汹汹,拍马赶
爷你折杀,大哥二字万不敢当,您还是随谷爷叫双得吧。至于谷爷?他和那个老爷子乘马车走两个时辰,临走时跟说,您定还会回来,让在这儿等你。”
陆渐听得愣,却见陈双得转身取出个包袱,说道:“谷爷说,您要回乡,不能没有盘缠。他让将这百两银子给您,还说这些银子是他早年做生意赚,干干净净。”
陆渐接过包袱,只觉沉甸甸,心中没酸,忍不住问道:“双得你说,谷缜像是个大恶人?”
陈双得听得愣,摇头道,“这双招子,南来北往人也见得多,看人虽不说百发百中,却也能瞧出些端倪。谷爷外表有些邪气,但内心坦荡,决不是什*恶之徒。要不然,他怎会跟陆爷您做朋友呢?听他说话,便知道他很欣赏陆爷风骨,陈双得若能得到谷爷如此赏识,就算眼下死,也是甘愿。”
陆渐默然半晌,忽道:“谷缜和那老人往哪方去?”陈双得道:“当是西北方。”陆渐拱手道:“多谢。”说罢转身发足,向西北方奔去。
陆渐在夜色中狂奔数十里,仍没见到马车影子。要知那挽车之马,皆是大食名驹,神骏无比,岂是人力可及。陆渐直跑到筋疲力尽,方才驻足,望着茫茫四野,沮丧已极。
歇息半晌,他无可奈何,只得漫步向前,沿途询问路人,却没有半点消息,直走百多里,陆渐忽地明白,要不就是自己追错方向,要不就是赢万城诡计多端,沿途消灭踪迹。总之,以他本事,要想追到二人,已是绝无可能。
陆渐灰心丧气,只得转而向北走去,沿途但见荒村处处,人烟稀少,许多大好良田,杞棘丛生。询问幸存农夫,方知此地迭遭倭乱兵祸,初时是倭寇侵犯洗劫,其后官兵又来,这些官兵听倭寇之名,十九望风而遁,对待百姓,却是心狠手辣,无恶不作,更有甚者,专杀无辜百姓,取首级,冒充倭寇邀功。
陆渐越听越怒,叫道:“难道便没有王法?”那农夫呸道:“什王法?有刀枪就有王法。”陆渐道:“这些官兵,便没有将领约束吗?”
那农夫道:“将领多是,约束士兵却没得几个。除俞大猷俞老将军,他兵就很好,从不侵犯百姓,但只有他个好将军,又济什事?跟你打个比方,倭寇来,就像梳子梳头发,总还能留下点儿头屑;这官兵过去,哼,就好像篦子,大到房子,小到针线,什都不给你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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