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些。”
仓兵卫啐口,恨声道:“死,也不要你可怜。”陆渐气得说不出话来,骂道:“谁想可怜你,你这个不知好歹小子。”说罢将蒲团扔到他面前,转身便走,忽听得仓兵卫在身后发出低低啜泣声,不觉胸中痛,双眼酸热。
他躺回床上,寻思道:“仓兵卫虽然可怜,但怎说也有父母,却只有爷爷,现在连爷爷也没有,仓兵卫有可怜他,谁又来可怜呢?”想着想着,眼泪不绝滑落。还记得那些海外奇谈,虽是陆大海胡编,此刻想起,却是别有趣味;又还记得,那年他去卖鱼,被几个镇上小泼皮抢走鱼,按在泥地里往死里打。事后陆渐带着身泥,哭着回家,陆大海听说,二话不说便出门,可很久都没回来,直到傍晚,陆渐才知道,爷爷打断个小泼皮腿,被衙门抓去,打三十大板,关在牢里。那天晚上,他躺在床上,又累又饿,浑身疼痛,心里却默默发誓,以后不论爷爷怎说谎,怎输钱,自己也不会怪他,不会跟他吵闹。那夜,他忽然长大,开始织网、打鱼,担负起家中生计。
这天晚上,陆渐不知为何十分伤心,竟是哭着睡去。第二天醒来,推门瞧,却发现仓兵卫倒在地上,浑身滚烫,陆渐忙将他抱回房内,找来大夫,诊断之下,却是受风寒。陆渐去见宁不空,却见他神色呆滞,口中念念有词,似乎说什“八图合”。陆渐叫唤,他也不理,只得自作主张,叫来鹈左卫门,让他带仓兵卫回家休养。
送走仓兵卫,院子里越发冷清,陆渐算帐之余,寂寞无聊,削把木剑,重新练起“断水剑法”,当他使剑之时,忽然发觉,自己念头方萌,木剑早已刺出,有时心中才想到十招,手上已使到十五六招上下,把木剑如风中枯叶,飘忽迅疾,超乎想象。
陆渐心中惊讶,猜测必是《黑天书》之故,不觉叹口气,遥想姚晴往昔总是埋怨自己出剑太慢,若是看到今日这般快剑,也不知有何感想。想到姚晴,他胸中大痛:“三年不见,也不知她变成什样子,仙碧姊姊给她解毒?她住在哪里?她父母双亡,家园被焚,孤零零个人,会不会伤心寂寞。”
时间,陆渐望着碧空流云,不觉痴。忽听咯咯笑声,有人道:“小气男,丢猫儿,还在伤心吗?”陆渐回头瞧去,只见阿市和服色白如雪,双袖和两膝处点缀几点粉红樱花,怀中北落师门与白衣混同色,若非碧蓝双瞳,几乎难分彼此。
“这样吧。”阿市笑道,“猫儿还是算你,帮你养着,要是将来它不喜欢,便还给你。”陆渐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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