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烦你?”
“总是拉着喝酒,喝完总要去唱歌,老说唱歌好听,人不俗艳,有个副局长说,那是种说不出来暗香浮动。”
“这副局长有文化啊
上《内科学》就蔑视,忍她好多年,这次是恶心她好机会。这几天在准备GMAT,每天三个小时做套模拟题,稳定在七百五以上。和过去咱们打《沙丘》游戏类似,熟能生巧。毕业论文数据差不多,六十几个卵巢癌病人,不到三年,死半。你说,怎这没用啊?这种狗逼卵巢癌发生学论文做有什用啊?你相信有鬼魂吗?最近有些相信。病人都定期查种叫CA125非特异性癌蛋白,监控癌病进展和治疗效果。前个月,有个在这里查三年董阿姨走,还是感觉每周三下午,她推实验室门,问,‘这周结果出来吗?’说,‘还是很想多活几年,哪怕两年也好,看完女儿结婚,再走。’说,‘其实皮肤还是很好呢,从来不用什化妆品。’体重最近又减十斤,现在不到百二十斤,看这个活儿毕业之后不能干,再干下去,魂儿也保不住,命也保不住。”都不好意思,即使是在电话里,即使是已经认识初恋十年,即使在小于厘米超微距内拉着她手也观察过很多遍,她在哪里,那里就成个戏台,手心发热,小丑帽子就套在头上,就开始上蹿下跳,滔滔不绝,现演。
“还是牛吹。”
“实事求是。再说,你从来没夸过,你面前,只好自己夸自己。”
“没夸过你吗?”
“从来没有。长得好看吗?”
“男要什好看?你能出来坐坐吗?”
“好啊。”
“附近找个清静些、好说话地方。”
在北京,在王府井附近,清静意味着价钱。坐在台湾饭店大堂咖啡苑,初恋坐在对面,灰色裙子,灰色上衣,头发还是又黑又直,五官还是没处出奇,按老妈话说,副倒霉德行,典型苦命相,心还是被只小手敲击着,低声叹息。原来以为,上帝设计男人心时候,仿佛照相机底片,第次感光之后,世界观形成,心这块底片就定形,就废,吃卓文君这口儿,从此见清纯女生就犯困,吃苏小小这口儿,从此见大奶就像甲肝病人想到五花炖肉样恶心想吐。初恋让知道,其实上帝设计男人心时候,仿佛油画布,第次涂抹,印迹最深,以后可以刮掉重画,可以用其他主题覆盖,但是第次印迹早已渗进画布肌理里,不容改变。
“们单位有两三个处长、局长真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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