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难道这就是圣贤说过‘以武力趋人不如教化于心’?”范弘喃喃低语,又像是在自问自答。
乐安城内汉王府中西福殿侧妃李秋棠寝殿内,朱高煦四仰八叉地摊成大字躺在雕花大床上,他眼神空洞怔怔地盯着绘有牡丹花开:彩雀报喜天花顶子,“输!还没开战,本王就输吗?”“哼!”声轻哼让他猛然坐起,紧盯着缓缓步入殿内穿着娟纱金丝绣花曳地长裙,高绾如意天鸾髻,斜插金凤朝阳珍珠钗那抹丽影。
她依旧粉面含羞、美目流盼,颦笑之间流露出说不尽风韵。
她绝色容颜与安静神态让他狂躁沮丧心立时安定,他把拽过她玉腕,“秋棠,瞻基打到城下,十几万大军把乐安团团围住。
济南、天津、山西约好起兵相应各处亲信现在迟迟没有动静,你说,你说,咱们该如何是好?”“急什?”李秋棠不满地瞥他眼,“
子来!”范弘殷殷说道。
“慢着”!朱瞻基眼眸微闪,目光如炬,“拿来!”“什?”范弘仿佛没听明白。
“拿来!”朱瞻基摊开手,手心向上,似乎在向范弘讨什东西。
范弘神色立即大变,他“扑通”声跪在地上,从怀里掏出枚铜钱放在朱瞻基手上。
朱瞻基细细抚摸着这枚铜钱,突然在范弘肩上重重拍,“好小子,今儿若不是你以这枚铜钱相晃,恐怕王叔箭真会射在朕身上!”“皇上,奴才死罪!”范弘头深深埋在地上,若是没有隔着那层红毡,恐怕就要深入泥土之中。
“你非但无罪,还有大功!”朱瞻基缓缓说道:“今日之举,众人也许会认为朕是为博得天下百姓称颂而做沽名之举,其实不然,朕是真想给他个机会,如果他够狠,如果朕天命如此,这个皇位就由他取去。
“皇上?”范弘抬起头瞪大眼睛盯着朱瞻基此时竟忘记所谓规矩。
“别怕,朕早就谅定他不敢。若是他真有这个胆子,如今也不会被困于这小小乐安。他有太多机会可以改天换地。可是他直都没想明白,不是皇祖不帮他,也不是先皇碍着他,更不是朕之故,这切都是他性格使然。所以这次,朕定要让他自己失去这个机会,输得彻头彻尾,日后他才能安分,否则……”朱瞻基仿佛有些累,他用手轻轻捶着自己头,身子靠在椅背上。
“难道皇上不杀他?”范弘立即站在朱瞻基身后,为他轻轻按摩着头部和腰背。
“不杀!朕和他毕竟是骨肉至亲,朕不会杀他,朕会让他活得长长久久,让他看着朕把这江山治理好。这样,他才知道自己真错!”朱瞻基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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