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朱高煦四仰八叉地摊在书案之后圈椅上呼呼大睡,这样他让元配嫡王妃韦氏看在眼中自然是欷不已,外人都以为汉王是英雄盖世,虎胆天成,有谁知道他其实只是外表凶悍,这多年以来,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开心过。
是啊,曾经追随成祖爷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就因为不是长子,再多功劳也不能越过长子成为储君承继天下。
再多功劳,都只成东宫党那些谏臣眼中荆棘。
众人都说汉王跋扈,可是谁又设身处地为他着想过呢?功劳多是他错吗?不是长子是他错吗?想当皇上是他错吗?皇上皇子,面对那高高在上皇权又有谁能真心如止水,无欲无求?韦妃站在朱高煦身旁,看着他日渐消瘦容颜,黑黑眼圈,不由神伤不已。
她仿佛又想起汉王之母,成祖仁孝皇后,也就是自己婆母徐皇后曾经对她说过那番话来,她说:“儿媳呀,你去劝劝高煦,他与太子都是母后亲生,手心手背都是肉,母后都样疼,可是这立长是祖宗家法,委屈也只能忍着。”当自己把这番话转述给朱高煦时,朱高煦笑,他看
消息,连那些被派出去信鸽鱼雁都有去无返没音信,也难怪父王会心情低落萎靡犹豫。
“父王!”朱瞻垣想开口相劝,可是又不知该说些什。
朱高煦点点头,“去吧,下去休息吧,明日也许就是场恶战。垣儿孝顺父王都明白,去吧!”“是!”朱瞻垣点点头,这才退下去。
夏日晨晖早早地透过窗子射入室内,映在金色晨晖中是位身穿金边云锦宫装中年妇人,她身形微胖肤白如玉,五官端庄艳丽,双眉修长而浓密,虽然凤眼四周细细皱纹没有完全被脂粉盖住,但也算得上是相貌丰美,气度绰约,此人便是汉王妃韦氏。
此时她手中端着个黑漆托盘,上面是冒着热气儿炖盅和几碟小菜,身后随侍小太监手中也各自托着晨起梳洗漱口清洁用具。
自她而下,所有人都屏息而立,大气儿也不敢喘。
清泪盘旋在眼中转好久,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滴落下来,就滴在那华美宫装锦袍之上,漾成朵别样花卉。
书案上大红雕花花烛,蜡烛已燃到根上,正中棉芯已然倒下,把最后小块蜡全部引燃。
不知怎就想起自己和汉王大婚时情景,新房内满眼都是红彤彤龙凤烛,每对花烛都有侍女们小心翼翼地看着,老人们都说,新婚之夜龙凤烛不能灭,灭不吉祥,那夜满室红烛也是燃整整夜。
韦妃吹灭火烛,将手中托盘轻轻放在案上,静静地注视着自己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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