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鬼却蓦地浑身
震，紧接着，迸发出巨大
气力，水中个悬身急转——如同公路上汽车甩尾掉头——向着那个方向急追
过去。
这情形从未发生过，易飒被拽得个水下急翻，没做任何准备水下滚翻，会让胸腔里极难受，她迫不得已浮出水面换气，手上几次用力，才把乌鬼拽回来，巴掌扇在它脑门上。
妈，欠揍，也不看看现在什
情势，还惦记着去抓鱼吃！
乌鬼这才反应过来，心有不甘地扇下水淋淋
又或者是，她来过，但走，在这鸭头山上，布另群人对付他。
他没空去想为什，他要逃，赶紧跑！
***
易飒拽着乌鬼只脚蹼，在水下穿游。
配合久，双方都有默契，她手上拽力小，乌鬼就游得快，拽力大，乌鬼就会放慢速度——这段路很长，乌鬼每隔段，就要浮出水面透个气。
观察他？易萧还需要观察他吗？
拖时间？
几乎就在这个念头迸出同时，自歌声间隙里，宗杭听到船声。
他急回头。
视线里，远处，两艘快艇正前后风驰电掣而来，艇上人头憧憧，来人绝不在少数。
这，就没法再“往上”，哪面都是往下走，也不知道该从哪处“继续”。
而且人站上去，像个靶子。
易萧是喜欢故弄玄虚，但到现在还不现身，是不是有点太过？
宗杭咽口唾沫，把录放机拿出来：“易萧，你在吗？”
还是没人应。
易飒却始终沉在水下，这样，任何人看来，都只是只水鸟在水里浮进浮出。
乌鬼又个猛子扎进水里，就在这个时候，易飒似乎看到，有什东西，和她反方向，隔着段距离，倏地过去。
水底下黑漆漆，即便眼里有亮子，还是看不大清，易飒只隐约觉得，那东西形体不小，煞白，动作很灵活。
大鱼吗？也许是江豚？
这念头从她脑子里晃而过。
卧槽，出状况，宗杭把揿掉录放机，抱起来想跑，忽然僵住。
他看到，似乎也是被这船声吸引，茂密树丛里，有个人影闪下。
那身形，绝对不是易萧！
宗杭脑子里瞬间炸开，下秒，他用尽所有力气，向着来处疯跑。
易萧没来！
“
给你听首歌，你听听看，是不是觉得耳熟。”
他揿下播放键。
录放机上年头，磁带转合时总有咔咔异响，再然后，《上海滩》调子在鸭头岩上、在风中、在雨里，慢慢流泻开来。
歌声舒缓，宗杭心却点点往上提，目光在矮处林木间遍遍扫过。
有指引字，字后必然有人，但人迟迟不现身，是为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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