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杭心里发毛,他屏住呼吸,默默伸手去拿刀。
这刀是拿来斩大骨,锋利、飞快。
门开瞬间,他把攥住刀把,然后抬头。
先是愕然,然后没绷住,下子笑。
易飒面色有点疲倦,边往里走边看向案台上菜盆:“师傅,看到你们亮灯,还做饭吗?晚上没吃,有点饿,想吃点东西垫垫。”
丁碛字顿:“井袖,你是住暹粒,记得,离开时候,暹粒满街寻人启事悬红,有个国内姓宗老板,在那找儿子,他儿子就叫宗杭,不会是那个吧?”
井袖没吭声。
丁碛垂在身侧手慢慢攥拳,手背上根根青筋爆起。
他又问遍:“就是那个吧?”
***
他说,你们昨晚上才上船……今天船上死人你知道吗?”
井袖愣。
“前面连几天都没事,你们来就出事。你交男朋友之前,就没查查他底吗?连个身份都没有,还是个替工,你不觉得,他嫌疑很大吗?”
井袖忍不住:“你别胡说八道,宗杭才不会做这种事。”
丁碛说:“这个难说,毕竟知人知面……”
宗杭说:“做!”
他怕说得不够响亮,拼命点头:“做!们做!”
筐土豆削好。
宗杭伸个懒腰,又捶捶背,正想把盆端去水龙头下冲水,忽然又停住。
他好像听到脚步声。
很轻,不会是来做夜宵伙工,那帮人粗声大气,人没到声音就已经到。
也不是领班,领班穿双坏襻带皮凉鞋,走起路来踢踏踢踏。
他忽然停住,面色有点不对,再开口时,连声音都异样:“你刚说……他叫什?”
井袖也懵。
她刚是不是说漏嘴?她说“宗杭”吗?
她有点结巴:“叫张……张有合……”
也不对,他是替工,张有合表弟,该姓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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