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流西叹
口气，觉得该把话题岔开，她爬进车底，问他：“差不多该修好吧……”
忽然咦
声，瞪大眼睛看车底，像看到另个世界。
她自己开车，也修过车，每次车出问题，最烦钻到车底捣鼓，觉得视线逼仄，枯燥压抑，味儿还难闻。
昌东
车底盘升得很高，视线里就能括进好多东西，车底居然有隆起承重大梁，保险杠粗大结实，抗扭杆、避震杆还有两只手都拗不动圈状弹簧，硬派男人风格，粗犷又豪迈，是比她小面包车强多。
叶流西心里酸溜溜，他有而她没有，于是又挑刺：“你这车，这
重，万
肥唐眼睛都亮：“没错啊，到时候大家合作，
有渠道，能出手，西安哈密，各开个公司，见者有份，闷声发财，怎样？”
叶流西冷眼看肥唐：“挺兴奋啊，不怕妖魔鬼怪是吧？”
肥唐不吭声，过会嘟嘟嚷嚷：“那这世道，还不就是撑死胆大，饿死胆小，顶多下次来，带几个道士呗。”
……
饭后，昌东开始着手复车，高深帮着上车胎，丁柳和肥唐跑来跑去地往回搬器件，肥唐本来想让老签他们帮忙，丁柳不让，理由是：万他们使坏，给们藏个螺丝什呢？
他会回头，专等这刻——她伸手捻住盖毯角，往上提。
盖毯角昂然翘起，像人脑袋上没有梳顺、压伏不、倔强撮毛。
昌东头皮发麻。
他说服自己：“凌乱美。”
——
肥唐默默记住，觉得到处都是生存知识点。
昌东身下垫张地垫，钻进车底扳扳弄弄，叶流西坐在车边，手边都是起子、扳手、手锤、钳子，昌东在底下要什，她就递什，递出来什，她就接什。
顺便把眼冢事和自己猜测说。
说完，半天没听到回应，她趴下身去看。
昌东躺在那里，膝盖半屈，只手握住钳子把手，好会儿才低声说：“事情是比较蹊跷。”
在荒村停几天，也是时候该走，吃早饭时候，叶流西把老签他们打发走，说下市集情况。
大家都同意往市集走：在那能找到更多人、套到更多话，也最可能打听到怎出这扇“门”。
而且相比出去，丁柳对继续待着兴趣更大：关内人如果真有很多旧东西话，也别旧它上千年，光解放前东西，就挺有收藏价值。
她兴致勃勃：“没准咱们能常来呢，以新换旧呗，绝对不吃亏，转手出去，铁定赚翻。干爹开场子、酒楼、棋牌室，那还得算房租人工，比起这个，差远。”
没找到硬货，带回去桩买卖，也是件长脸事，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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