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东回头。
缕细
沙柱，正自上而下，丝毫也没有被风沙倾扰，簌簌洒落在那个沙土土台上。
像是半空中有个大沙袋，底下泄
口，沙子正从那里漏下来……
昌东循着沙柱慢慢抬头。
灰黑混沌天幕上，正有只眼睛缓缓睁开，沙子就从渐渐翕开眼皮间倾泻而下，扬扬不绝。
“不用。”
“还要等挺久，不说点什
，多无聊啊。”
“
不无聊。”
他确实不无聊，低头，透过夜视风镜，就能看到她无聊得发慌样子，会拿手指抠身后土台，会两手插进软壳兜里，还有次，歪嘴吹脸颊边拂下头发。
她定会忍不住讲话，就像他刻皮子时候，她定要讽刺他两句，她生就副让人想把她打死性格，之所以至今还活着，他推测有两个原因：是因为她好看，二是因为大部分人都打不过她。
自己有意思吗？”
……
天渐渐黑下来。
白龙堆昼夜温差大，加上有风，体感温度更低，两个人离着那个被铲豁开沙土土台不远，尽量避在就近雅丹土台后头，还是没法全然避过风头。
叶流西几次拉昌东挪位置：“往这边点。”
果然，又说话。
“昌东，如果你待会真吓疯，不会不管你。”
“到时候拿根绳把你拴着，卖瓜，你就在边上耍皮影，烤串，你就给扇火……你做不好也不会说什，会耐心跟你沟通……”
昌东说：“求你还是别管……”
话音未落，叶流西忽然“咦”声，右手下意识攥住他胳膊，声音压得很低：“你看！”
昌东怀疑她是用自己来挡风：“你老拉干什？”
“挡风。”
昌东差点气笑，低头看到她脖子都快缩到衣领里，又有点心软，身子侧侧，尽量承尽可能多风。
叶流西旦自己待得舒服，就特别照顾同伴精神文化生活。
“昌东，给你讲个恐怖故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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