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沿苏州河路驶至礼查饭店。
饭店门口立着“衣冠不整、恕不接待”铜牌,门童拉开门请他们入内。
盛清让替宗瑛定间房。
他收起钱夹,叮嘱她:“今天有个很耗时间会议,如果晚九点还没有来,你务必到提篮桥铜匠公所找。”说着他取出个工部局证件给她,又问饭店接待要纸笔,哗哗哗写个详细地址给她:“可以让饭店帮你叫车,很近。”
宗瑛收起纸条:“知道。”
盛清让抿紧唇微启下,说:“不能算是半夜,但确有人来找你。”他顿下:“她撬锁。”
薛选青真是——说到做到。
盛清让又讲:“反锁门,这可能让她更相信屋里有人,也坚定她撬锁决心。”
“撬开吗?”
“撬开,六点整时候。”
口。
外面蝉鸣声比昨天嚣张得多,气温亦更热烈。洗漱间水声停,盛清让换好衣服出来,拎起电话给祥生公司拨过去,与调度员讲需要辆汽车,挂电话随即通知宗瑛:“宗小姐,他们十分钟内应该就到,请准备下出门。”
宗瑛起身,叠妥制服放入纸袋,迅速跟上他节奏。
汽车来得确很快,司机下来打开车门,宗瑛先坐进去,盛清让紧跟着入座。
他上车后只说四个字“礼查饭店”,汽车就驶出公寓。
盛清让低头看下表,未再多言,匆匆告辞。
对盛清让而言,这是忙碌天开始;对宗瑛来说,不过是换个地方继续无所事事。
人失去在社会分工中位置,
那薛选青就是没能撞见盛清让,但这丝毫不值得庆幸。
门内反锁,撬开来,里面却连个人影也没有,只会显得更不正常。按照薛选青性格,找不到人是不会罢休——现在公寓那边应该乱套,说不定已经报警。
从昨天早6点到现在,她在那边失踪27小时整,可以立案。
盛清让从她脸上捕捉到细微焦虑,遂讲:“想今晚十点直接回公寓可能会遭遇些不必要麻烦,这也是带你出来原因之。”
宗瑛赞同他想法,短促应声,随后看向车外。这些街道她走过很多遍,但眼下街景却都是不曾接触过、属于过去陌生。
段沉默过后,他突然打破沉默:“宗小姐昨天睡得怎样?”
宗瑛却反问:“盛先生呢?”
盛清让想起早晨那提心吊胆半个小时,说:“很好。”
宗瑛瞥他眼,他整张脸透着种缺觉苍白,鼻翼翕动频率略快,意味着他现在心率过速,是典型没有睡好表现。
她略闭闭眼,突然问:“那边有人半夜去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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