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细蕊说:“你还没好呢!”
程凤台说:“没好也得走,要防着坂田。”性命交关事,商细蕊不能耍无赖,只有不说话。程凤台拍拍他,笑道:“看你有问有答,耳朵好多,就是嗓子还不大好,像个小鸭子。这下好,真正又聋又哑,以后怎唱戏啊?”
商细蕊说:“不能唱戏,就找你玩儿!”
程凤台睁开眼,提高声音:“真?”
商细蕊又不响。
异乡去,人家能乐意?人往往就是这样,能共苦反而不能同甘,你甘甜,到人家嘴里,未必是甘甜。
周以后,程凤台得到医生允许出门,二,nai奶把原来装箱貂皮大衣又重新翻出来给他穿上,送他上汽车。程凤台说:“你也不问问上哪儿去?”二,nai奶说:“你啊,爱上哪儿上哪儿。”又道:“晚上回来吃饭。给你熬老火粥。”
程凤台现在有多娇贵,街头街尾也不愿意走两步,其实还是怕被人看见他瘸。汽车踩油门就到,程凤台敲开商宅门,看见商细蕊穿着对襟白褂,在用把老虎钳剪断给梅树塑形铁丝。
在程凤台而言,他们两个足有好几个月没有见面,见着就敞开手臂,要和商细蕊来个历尽千波,九死生拥抱。可是商细蕊只知道看着他发呆,点儿也没有默契。程凤台只得拄着拐,瘸瘸走过去,勾着他脖子,两个人胸膛贴贴:“商老板!怎,见到都不亲!”
商细蕊闭上眼,头搁在他肩膀靠会儿,会儿之后,搬开点儿他,说:“你老撑着拐棍,腿好不,你得把筋抻开才行,别怕疼!”说着,他放下老虎钳,丢开拐杖,非得陪程凤台练走路。程凤台像跳舞样扶着他肩膀,商细蕊则扶着他腰,走得半个钟头不到,程凤台就冒虚汗:“好,以后再慢慢练吧,让进去躺会儿,站不住。”
程凤台重新合上眼:“都瘸,和玩有什意思,还是唱戏有意思。”
程凤台现在体质,眼睛合上就打
商细蕊背朝他蹲:“来,背你。”
程凤台不愿意:“腿瘸又不是腿断,用不着。”
商细蕊说:“别废话。”
程凤台四下找小来,小来在廊下煎药,不朝他们看。程凤台这才爬上商细蕊背。商细蕊觉得程凤台病得点重量都没有,就是个骨架子,心里就很难过,把他背到床上轻轻放下,程凤台脸色还是很白,看上去很倦,躺下就闭上眼。商细蕊看着他睡容,想到他之前无知无觉样子,心里热,很多恐惧汹涌上来,忍不住头扎他怀里,贴胸口听着心跳声。
程凤台手搭在他背上:“这回是真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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