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势都没有变过。到唱戏时候,小来问他:“蕊哥儿,今天还唱吗?”问几遍,商细蕊睁眼睡着似没有动静,小心翼翼地推推他,他惊醒过来,用手搓搓脸,神色平常地说:“走!唱戏去!”又道:“不要让二爷知道。”小来明白他意思。
从这天起,商细蕊耳朵更坏些,好像是每回受刺心事,就要减损部分听力。可是这行里,要别都有限,冤枉气管够。不过水云楼到底还有心疼他人,比如任五任六兄弟俩,变着法子给商细蕊找乐子。唱戏主业之外,哥俩攒两个奇荤无比相声说给商细蕊听,水云楼窑子样地方,戏子们什世面没见过,仍是被这两个大荤菜腻得扭过脸去偷偷嗤笑。然而随着商细蕊耳疾加剧,荤段子也不管用,就见小哥俩嘴皮子动动,周围人笑笑,说什笑什,全都听不到,仿佛是存心让他体会失聪感觉。商细蕊狗脸翻,怒道:“这里是戏班子!唱戏!爱说相声滚去天桥说!”
众人猜不到缘由,噤若寒蝉。背着商细蕊议论说班主走多旱道,所以听不得男女之间那档子事。旱道笑话更不敢编,因为很容易就成讽刺班主。任五任六相声就此宣告关张。
杨宝梨倒是给商细蕊找来个笑话。笑话是自以为笑话,他在大街上遇到疯疯癫癫四喜儿,四喜儿这回不是撒疯,他是真疯,因为早些年染上梅毒,直用盘尼西林压制着。现在盘尼西林成禁药,黑市上条黄金换支,四喜儿又有着大烟瘾,变卖头面房产左支右绌,舍不得断大烟,只能断药。结果梅毒跑到脑子里,没过多久就精神失常。徒弟和小老婆看如此,瓜分他财产做个鸟兽散,逐渐连管饭人都没有,大冷天穿得破衣出来找食,街头巷尾哪还有人认识当年四喜儿,得亏没冻死他!
杨宝梨认出这个冤家对头,用只馒头把四喜儿勾来水云楼瞧笑话。最爱瞧四喜儿该是周香芸和商细蕊,这两个人吃他苦头最多。谁知周香芸闻讯而来,拨开人群探头远远望,眼眶子就红,要往后缩。杨宝梨眼尖手快,将他拉扯出来,朝他手里塞把笤帚,指着四喜儿说:“去揍他呀!他过去是怎折腾你?出气时候到啦!”
周香芸望着四喜儿乱头发瘦脸,心里又惊又怕,茫然地往后退步,扔下笤帚就跑。杨宝梨喊他没喊住,气得往地上啐口痰:“软蛋子!活该挨揍!”
跑周香芸,多是人捧场。沅兰不许人进屋,怕脏,披着大衣隔老远问四喜儿:“真疯啦?你到底造们商老板多少谣言呀?说个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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