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凌看着他背影消失在照壁后,低头打量下自己空空怀抱,沉默阵,又慢慢露出笑容。
比他想结果好得多。
时官儿终究还是舍不得他难受。
他怎这体贴,体贴得叫人放不开手……
他真想追上去抱住宋时,就不再撒开手,只是如今不是逼他时候。
至期待着宋时问他什——
哪怕时官儿当面说句“不好男风”,至少也是知道他心意,彻底断他念想,强如他现在这样满心都爱欲,表面还要装作只是寻常师兄弟情份。
他不知自己何时收回手,宋时那张俊秀如画脸庞毫无遮掩地展露在他面前,脸颊上还带着手指捏出点淡淡红印。
他眼神却有些躲闪,胸膛微微起伏,呼吸声夹在车轮滚动声和两侧街上小贩叫卖声中竟似清晰可辨。
他低低叫声“时官儿”,又朝他伸出手,像是要把他脸再转向自己这边,又像是要把他揽入怀里。然而马车却在此时猝然停下,两人猛地随车晃晃,宋时便头扎进他怀里。
再过三个月就是秋闱,明年春天又有会试,正是复习要紧关头,他不能为己之私扰乱时官儿心绪。等明年会试结束,若他取中进士,哪怕他不在京里,也要遣人致信问声:没有阁老女儿,不知阁老孙儿他肯不肯屈就。
这晚对桓凌来说,是如幻如梦时光,对宋时来说,也混乱得像场毫无逻辑梦境。
直到晚上躺回床上,他还在在黑夜中反复回忆着桓凌举动,心惊肉跳地想着:小师兄怎给给?
光滑发丝擦过他脸颊,带着驱蚊药水特有薄荷香。
这种香气伴他许多年,每次嗅到都让人神清气爽,心神宁定。然而此时他心却跳得格外激烈,压抑已久句话几乎脱口而出,却被外头车夫声“桓大人”生生打断。
府宾馆到。
宋时按着他肩借力坐起来,露出个仓促笑容,神思不属地说:“那你先下、不,那先下吧。把单子拿给巡按大人和老师们就行,你刚才喝多,先回房睡会儿,晚上吃点热汤面什暖胃。”
他猛地站起身,拿那卷抄满题目纸,踉踉跄跄地下车,头也不回地朝府宾馆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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