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凌在他颈窝里摇摇头,哑声道:“不是喝醉,只是方才听他们说你要进京,以后也不再回福建,有些触动心肠。”
是啊,他父亲副要升迁模样,他今年不管中得中不举,明年大概都得离开福建。他们师兄弟分别四年多,才在起没几年又要分开,这孩子个人孤零零地在这里做官,心里肯定是很难受……
他抬手拍拍桓凌肩,安慰道:“等令妹成亲,你做兄长不也得去观礼?说不定你比进京还早,要真能去应春闱,到时候还得托你帮租房呢。”
桓凌双臂紧紧,咽下声叹息,平平淡淡地说:“到时候不光要帮你租房,只怕还要替你说亲。”
宋时头痛地说:“年纪轻轻怎跟七大姑八大姨似,没过年就逼婚……爹还等着娶阁老闺女呢。看现在几位阁老孙女都到成亲年纪,不妨再等几年,等哪位阁老家有女儿大归,去做他家续弦女婿。”
:“这酒是蒸白酒,经不得这喝,大家合敬桓大人杯,剩下各自随意吧。不过明天还有讲学,不可真放开喝。”
桓凌也道:“师弟所说极是,酒多误事,今日就少饮些应应景,来日大会结束,咱们再安心庆祝。”
众人见他拒绝得甚坚定,就只合敬杯。
他放下杯子说:“本官在这里,想来诸生也不能安心用餐,那先带宋师弟回县里,将这些题目送给巡按大人与诸位老师。”
他亲自拿起那卷题目,双手握着转身离开。宋时袖名单,跟着他登上辆蓝呢官车,摇摇晃晃地朝县里行去。
桓凌被他逗得忍俊不禁,抬手捏捏他脸,笑着说:“哪里有续弦女婿这说法!”
他笑得放肆,捏得过瘾,回过神来却发现宋时正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有些不对。
只怕是……终于看出他念头。
他苦苦隐瞒念头叫最不该知道人戳破,本是应该惊恐、应该害怕,然而他此刻心里其实非常平静,甚
走着走着,宋时便觉着有些不对——他师兄脸色微红,双手攥得那卷纸都有些皱,手指不时颤动,目光更是时不时往他这里看,神色仿佛还有些忧郁。
难不成是喝酒喝得不舒服?
他拉开车两侧窗纱,坐到桓凌那边,将他手里纸卷取下扔到另侧倚子上,扶着他肩说:“你靠着,头倚到肩上可能舒服点。若是想吐就跟说声,吐袖子里,这身衣裳不贵。”
桓凌顺从地把头搭到他肩上,身子微颤,双手慢慢环到他腰间。
宋时以为他难受厉害,又可怜他,又忍不住要唠叨几句:“喝这多做什?你又没吃饭,下回要喝酒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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