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珵这几天找宋时就要找断腿,找着人后又受惊、出丑,找回场子心无比迫切,上堂后便托着柬帖对宋时说:“元玉此来正为来请宋君到苏州参加讲学会,请柬在此,请宋君万勿推辞。”
他带来娈童接过帖子转呈过去。
宋时打开看看,那帖子也是折叠,正面用龙飞凤舞字迹印着他名字与“苏州讲学会”字样,内页印着篇文章具述办讲学会始末,短短几行字便显示苏州学子在讲学道上强烈自信。
讲学会定在下下月,九月初九,登高赏菊传统假日,地点在镇江复商建私园里,要遍邀全苏州诗人才子、文章宗师、理学大家参与,还有绝色名妓相伴。
徐珵看着他读自己文章,神色间终于也恢复苏州才子该有自信,淡笑着说:“这场讲学会上将遍邀江南理学大家讲学,参与者皆是各地才子名士。早听说宋君文章庄丽、理学精熟,必是有真才实学之人,想来不会拒此邀约吧?”
血肉伤口、被井底软泥糊得模糊不清头脸……他忙看向宋时,靠他形貌洗去记忆中可怕景象。
他还年长宋时几岁,看着都止不住嫌恶,宋时竟能跟着仵作细细察验那尸体,就凭着尸斑还有些别东西推断出那人死去时间、地点、杀他是什凶器……
若非心只要为百姓主持公道,他个县令公子何必做这些又苦又累、全无好处贱业?而他家人从广西偷偷查探宋时做事之后,回去竟说这叫“把持诉讼”——得是多黑白颠倒才说得出这话来?
他胸中片暗火,既恨自家人行事不正,又怜惜宋时小小年纪就懂得这些事。他倒宁愿宋时还跟在他家时样,每天只是读书,随便应付着孩子玩玩,把工夫都花在自己爱做事上。
比如制制杀虫剂、办办大会、编编曲子什。
虽说宋时是生员,平日该在县学里上学,但看他能在
做这些事时,他眼中总会透出异样明亮动人光彩,可见他是真喜欢这些事。
那检尸、查案这等事就该由他主持,宋时只要做自己真心喜欢事便够,何须这样日日替他忙碌?
对,说起大会,府里还有个来请宋时参加讲学会苏州才子呢。苏州是天下富贵风流之首,有这些才子陪伴着也不会出什事,不如就叫他去苏州玩趟?
桓凌心中如此盘算,面跟宋时两人搜遍井台周围,取着几枚深深印进土地里脚印。天色将晚,地上东西渐已看不清,剩下还待再排查,桓凌便做主,叫人留下看守现场,宋时跟自己回衙门。
桓凌安排人服侍他们沐浴更衣,吃些点心,便把那位苏州才子请到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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