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老爷正叫崔榷联合府里几个大户逼得焦头烂额,猛听得他要丁忧,喜得大笑三声:“天不绝黄家!那姓崔竟要走!好好好,他以为自己还能在这云南当土皇帝,这些日子折腾得过瘾,如今他不是在位参议,就是个身无官职人,岂能不送他份大礼!”
徐氏自己就是个贼心大胆人,听他这话就知道这活土匪饶不过崔榷。可她儿子还是崔榷儿子,若这老子倒霉,他儿子岂不也要跟着受连累?
她恨崔参议数年,如今倒要捏着鼻子给他求情,求新夫……起码别连她宝贝儿子道劫杀。
黄老爷笑道:“你也太小瞧,是那等只会杀人土匪?你儿子也是半个儿子,若没他带来好消息,那崔扒皮也走不,为这也不能害他性命。”
他只要他们家在
你辈子也进不学,才叫你中秀才才能成亲?他是盼着你没后吧!”
徐氏以己,也以他们亲爹度人,觉着崔燮不怀好意。崔衡却听不下去,推开他娘,不乐地说:“娘你别乱说!大哥可从来没说过你不是,他还说你不肯回家,跑到这儿嫁人来都是为,不然还怨你抛下另嫁呢。这趟他让给爹报丧,也是为叫能见你面!”
徐氏又惊诧。
不只惊诧,还有羞惭。
她这些年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过恶,不是不亏心,只是她错得已太多太远,想要回头都回不去。她这拼命为难崔参议,不光是自己被休弃、被逼出家之恨,有部分也是怕儿子落在崔燮手里受苦,从崔燮最敬爱父亲身上讨回公道。
可这个前房之子却能善待她儿子……
崔衡尤在滔滔不绝地说:“他都是状元,还是皇亲先生,个童生都没考过白身,他想怎折腾折腾不?他只要不管,这辈子就没前程。他是为好才叫读书,等有功名,成家,就能把你接回去……”
徐氏悲鸣声,忽然朝北方跪下,行个大礼,起身对崔衡说:“你别再来看,是二嫁之身,还给人做妾,你认对你没好处。回家你跟你哥说,对不起他,给他磕头,往后吃斋念佛,盼着他好,望他看在悔过份儿上接着善待你……”
她不仅要替崔燮祈福,还打算看在这个继子和亲子面子上,放过他们爹。
她回府之后便对黄家家主,自己千挑万选新夫婿说:“崔家老奴爹死,人马上就要回京。看他也是人走政息,咱们家田土人口早晚也能要回来,老爷便看在妾面子上放开此事,往后不必叫小海京去布政司衙门,只当这个人没,咱们安生过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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