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再把崔燮置在二甲里,不论高低总是个进士出身,也算不负覃太监托付。往年会元也有不少落到二甲五六名后,经魁更是有落到三甲里,凭崔燮这样年纪、资历,能落个二甲已不算低。
他正想着这些无用之物,成化天子已收起笔纸,叫他们把题目拿去。
而诸贡士此时也已搜身完毕,被礼部*员引到奉天殿西角门行五拜三叩礼。行罢大礼就按着弥封考卷时给考号在奉天殿前丹墀内坐下,等候散题。
不时两位主考捧题御书策问题目而来,供诸人抄写作答。
三百五十名考生时同起,双双眼里都透着精光,细细看着题目,行礼谢恩之际即已将其题目印入心中,有考量。
个经验自然就是注水。
殿试策问题目都是三四百字长题,只要按着题目句句扩写应对,多加几句情感真挚歌功颂德,三千字小论文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刚办场简陋却圆满婚礼,跟心上人滚床单,正是心气儿最昂扬时候,干什都不知道累。从谢家回来后,他就拿着杨清师叔抄来历年真题,和同乡同年们道每天练习,直练到三月十四才安安稳稳歇天。
三月十五日,成化天子御奉天殿,以三位大学士与翰林侍读、侍讲学士,京卿、詹事府堂上官等为读卷官,两位考试官并至圣前请策问题目。
天子提笔亲自写下题目,吴宽肃容侍立在旁,等候监考,尹直心思却早游走到考试后判卷流程,想着该如何安排名次。
这科考题果然不出李东阳老师三道模拟题,问是君臣之道:
会试发榜后,万阁老曾略带不满地找上尹直,问他缘何竟将李东阳弟子拔为会元。
这会元还不只是李东阳弟子,他父亲崔榷也是个惹祸精,是第个逼得他朝首辅上表自罪门生弟子,足以叫他记辈子!
尹直无奈地说:“亦不曾料到竟能擢中此人。然则圣天子阅其名次后,天心欢悦,言其宜作讲官,又如何能再黜抑他?总然他是李东阳门生,今科是取中他,圣上又垂恩如此,他总不会舍着大好前程不要,非要与李东阳般行径吧?”
万安冷哼声:“他父亲便是不知怀德小人,他懂什师弟之谊!看他有那样父亲,又有那样老师,早晚也要如崔榷般替你引祸上身!”
尹直淡淡笑:“万公何须与他个举子置气。要进与圣上看三份卷子岂不都由咱们内阁擢拔?他这场文章略读过,都有个跟他老师样好谏言毛病,深记着。等读卷官将第等文章呈上,咱们便将那看着不像样剔下去,转日呈给圣上不就都是好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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