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看他眼。他只当没感觉到,托着茶盏说:“给崔公子上盏茶。圣命既没说要拿问他,就还该给他官籍子弟、府试学子应有待遇。”
居然还有圣命?不过不是来抓他,那说他应该是证人?不会是白莲教又闹什事吧……
以崔燮贫瘠经历和想象力,也就只能想到这点。不管怎说,只要不是来抓他就好,他顺势起身走到同知张桂下首,却是没坐下,而是恭恭敬敬地拱手道:“不知大人要问什,崔燮定知无不言。”
刘瓒对他那张脸也是很喜欢,只是怕他德才衬不上脸,恨不能当场考校他番,确定那三场卷子真是他自己写,还是事先猜到题目,请人代笔。
不
,快走。”
原来是谢千户,这他就放心……等等,锦衣卫!御史带着锦衣卫下乡办案!崔家到底是犯什事儿,连他这个在乡下孩子都有锦衣卫千户亲自拿问?
他心忙意乱地被人推进乘小轿,抬进府衙。府衙与学庙就建在条街上,府学在北,衙门在南,相隔不过半条街,没几步轿子就扛到衙门外。那个引路锦衣卫叫他下来,领着他从小门进去,上二堂。
堂上正位并坐着两位*员,都是乌纱官袍打扮,不过衣裳青绿,左手个打着文官七品鸂鶒补子,应当就是刘御史;右手个……不用看补子,看脸就知道是锦衣卫五品千户。他下首还坐着个和他服色样,只是打白鹇补子*员,应当是五品府同知。
虽然知道谢千户是来抄家拿人,可是看到他脸,崔燮就莫名觉得有种安全感,忙乱路心也定下来。他走到堂中央,稳稳当当地站在堂上,拱手施礼:“迁安县儒童崔燮,见过两位大人。”
他个子确实长,人也确实瘦。
谢瑛最早见他那次,他虽然病着,脸上还是有肉,又因当时正发着烧,两颊泛着晕红,反而显得气色好看。但这回他是刚从考场熬出来,整个儿人都有种疲惫憔悴感觉,脸色也不知是冻还是累,白得透着几分青气。
但他身姿比从前更修长挺拔,穿着层层叠叠玉色长衫,就如同株玉树立在堂上,照得内堂都亮几分。他脸瘦,下巴也尖出来,却不是那种病态凹陷,而是从小孩子般团团可爱里长出股英气。
唯有那双眼变化不大,眼尾略略挑起,垂眼时只觉着温润清秀,抬眼看人时却流露出种灼灼光华。
谢瑛是来问他事,却不是来看他行礼,见他躬身便说:“不必多礼。刘大人、张同知与本官不是讲究俗礼人,你也不是罪犯,别站着,到张大人下首坐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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