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爷眼中亮,笑道:“不错,公子果真聪明俊秀,见事分明。那白莲教盘桓山东多年,徐应祯等妖人自以为根基深厚,便欲来通州散布妖言,乱民心,扩张邪教。却不知知州大人潜心教化牧民多年,百姓依恋朝廷就如子女依恋父母,岂会与妖人为伍!他们在此便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自然‘其亡也忽焉’。”
通州出白莲教妖人,他们知州可是要上折子请罪。昨天锦衣卫走后,知州大
闷在被窝里折腾半天,直到捧砚推门而入才绷住,僵着脸拿过炭笔,在淡黄色竹纸上画下蒸馏图,指点捧砚在旁边标注名称和用途。
晚上崔源回来,看他酿酒方子和蒸酒器图,也跟儿子样惊讶,问道:“这般详尽方子,少爷是哪里抄来?老奴虽不曾造过酒,但看这九蒸九晒工艺便知,酿出来定是醇厚无比琼浆玉液,这方子少说也值上千两银子。”
那是,这酒都是清后期工艺,先进有二三百年呢。
崔燮低调地说:“是从前在本元人杂记里看,说是西域那边酿法,跟咱们大明不太样。当时觉得酒方好,想着要自己酿,就记下方子,后来书倒不知哪儿去。源叔你看这方子足够当谢礼话,就帮写封书信,附上方子给谢千户吧。”
“好。那位谢千户不只是从白莲教祖师刀下救你,看见少爷你受伤能问句,还愿意写信帮咱们化解老爷怒火,那就是好人,给这方子不为过。”
崔源感叹阵,撂下方子说:“这些书信往来,当初跟在老爷身边也见过些,待写好再请少爷修改。”
他写得十分平实,没什文采,不过内容翔实,情真意挚,看着没毛病。崔燮当初也没怎学过古文,给他改不出花儿来,索性就这连着方子并封起,交给刘太医捎回京城。
谢千户收到信之后,转头就遣人给他回封信。信中文字也同样平实,没用那些看不懂典故,就简简单单道谢,说是酒方子不错,等酿出来会给他送几瓶尝尝,还让他等着喜事临门。
谢家送信人走后,通州知州傅皓也遣位姓刘师爷,带着几个书办小吏到客栈看望他。刘师爷将他好顿夸赞,之后细细问他配合锦衣卫擒下白莲教妖人过程,还夸奖他英睿忠义,为国忘身,不愧是承继乃父忠孝门风。
这话自然不是说给他听,而是说给京里那位崔郎中听。崔燮随便听过就算,反过来夸赞傅知州爱民如子,治下风气淳厚,是以那些妖人行事虽如夜空中烟花般显眼,空中却没有可以攀附燃烧东西,那些贼人只能时喧嚣,只要官府出手,轻易就都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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