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半宿没睡,他这做幕僚自然也心急如焚,今日来客栈探病只不过是应付差事,想不到这个小公子无心语,倒给他挑明自辩折子入手处。待他回去再推敲番,说不定不仅能化解这次妖言案危机,还能显出大人抚民教化之功。
他改之前敷衍,亲亲热热地问崔燮业师是何人,治哪部经,打算何时下场应试。
这些话可说到崔燮死穴上,他也不知道前身学习进度怎样,只好拼命咳嗽。捧砚忙给他倒茶,代他答道:“原先是跟着徐家舅老爷读书,四年前舅老爷选蕲水知县,夫人又请江西举子陆仲声陆先生教导两位少爷。中间因着陆先生要备考,大少爷便自学两年,如今已经通读四书,只是还不曾正式教授过五经。”
刘师爷惊讶道:“还不曾治经?”
别说户部郎中之子,就是般读书人家孩子,也该七八岁就学熟四书,这位公子生这副玲珑通透模样,却才刚刚通读四书,还没正式读经?
他那阵惊讶过去,又觉得失口,悄悄垂目瞟崔燮眼。见他眼神闪避,误以为他是惭愧于自己学习进度太慢,便温言安慰道:“科考之要义就在熟读圣人经义和朱子注释,站在圣人角度立言。似崔公子这样多花时间夯实基础,胸中学问自可厚积而薄发,反而比那些味求快,尚未吃透经卷就学做题,做出来文字更沉稳扎实。”
虽是这说,刘师爷还是觉得自己失言,当面戮破上官之子不学无术真相。他心里十分尴尬,再待着也觉无味,留下傅知州亲笔给他题诗和套新制文房四宝,便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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