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伯年很感动地看看他身后这两个青年。他正想说句什感谢话,售票员把票和找回零钱,象打人似“啪”地掼在他手心里,把他弄得个趔趄。
他身后为他买票那个小伙子立刻将售票员手臂挡,只听见售票员尖叫声,喊叫说:“啊呀!胳膊……”司机听见售票员喊叫声,立刻把车停下来,并且跳出驾驶室,绕后门挤进车内,大声喊:“捣乱分子在哪里?”
汽车里顿时乱作团。乔伯年想不到会突然出现这样事。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候,他身后那两个小伙子边用手把众人豁开,边架着他出车厢。售票员和司机紧撵着
“有站为什不停?”
“早说过不停!你耳朵长到哪儿去啦?”
“小伙子,你难道不能把话说和气点吗?”
“要听和气话回家找老婆去!”
乔伯年气得手都有点抖。他强忍着说:“那就买张八路口吧。”
人视野被局限在很狭小范围内。解放大道中央雄伟明代钟鼓楼本来应该在目力所及之内,也已经被黄尘罩得不见踪影。街道两边铺地花砖积厚厚层泥垢,象条条乡间土路。许多店铺门面和牌匾,如同古庙般破败。清洁车堆载如山,路疯跑,把垃圾撒得满街都是……唉,这切都太令人沮丧。人在这样环境中生活,胸口就象被什堵塞似憋闷,甚至想无端端地发火。就说这公共汽车吧,坐段路,比干几个小时活都累。此时,已经不知被挤到什地方市委领导同志们,会有何感想呢?哼!多轻松!把这样严重问题看成是“小事”!好吧,自己体验下就知道这是什滋味!
又过站时候,乔伯年看别人买票,才反应过来他也应该买票。是啊,常不坐公共汽车,竟然连这种基本观念都忘。
他只手用劲握着扶手杠,腾出只手在口袋里摸钱。身上没有零钱,他只好掏出元人民币,对售票员说:“到六路口张票。”
“八路口下!六路口不停车!”售票员说。
“六路口不是有站吗?”乔伯年问。
“拿零钱!找不开!”
“你手里不是有那多零钱吗?”
“零钱是为你准备?”
乔伯年索性不再和这个蛮横售票员争执。
这时候,他背后个小伙子把他手里钱接过去,声音坚定地对售票员说:“把票卖!”另个小伙子也帮腔说话。售票员看两个棒家伙出面,只好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把钱接过去。
“有站也不停!”
“为什?”
“什也不为!”
“那要是六路口下车怎办?”
“不停你下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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