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响退去旁拭泪。
良久,齐大小姐感到只手覆盖住自己放在石桌上那只手手背。那温暖而柔软触感令她颤颤。她抬眸看向成玉。银锅之上升起团热雾轻烟,少女神色隐在雾色后亦真亦幻。她难以分辨,也难以看懂她脸上表情,只听到她轻声对自己说:“天下没有不散筵席,小齐,们总是要分别,所幸今天不是分别之期,你不要难过。”
面对这安抚和宽慰,齐大小姐时哑然,喉咙哽痛,久久不能成言。
小亭建在湖边,她们背后蜿蜒着道长长湖岸,间杂着矮小冰灯和积雪枯树。
是片空茫而孤独银白世界。
,陛下会择你。”
成玉依然在玩那个空杯子,微微偏着头:“但连将军不会择。将军不会择,国师便不会择,皇兄便不会择。”
齐大小姐犹记得上回见成玉还是月前在宫中,彼时成玉还在虔诚地为出征连三抄经祈福,眉眼弯弯又有几分害羞地告诉她,说她觉得连三是喜欢自己,她也喜欢连三,他们是两情相悦。那之后,齐大小姐因外祖想念而去趟河西,再回京城,便听闻成玉将和亲远嫁之事。直至今日,亲耳听闻成玉说连三不会选她,而她也再未叫连三句连三哥哥,却疏冷地称他连将军。
齐大小姐时茫然,沉默片刻,问成玉:“将军不会择你……此话怎讲?”
成玉托着腮,平静地看向不远处冰湖:“烟澜才是连将军要保护人,不是。”
国师不在京中,皇帝命钦天监测算和亲之期。钦天监副监正观七政之星四余之曜,测定腊月十七乃成玉离京吉日。太皇太后不舍成玉,召她入宫陪伴,又听闻齐大小姐乃成玉手帕交,格外开恩,将齐大小姐也宣来慈宁宫小住。
宫中日月,并无什特别。太皇太后夜得梦,这日闭门礼佛,无须成玉
齐大小姐时怔然:“是否……有什误会?”
“有什误会呢?”那白瓷杯终于不堪把玩,啪声摔在地上。成玉“啊”声,似是感到可惜。梨响赶紧过来收拾。成玉微微往旁边挪挪,避开碎瓷,没忘记继续回答齐大小姐问题:“问过他,他是这样说。”
齐大小姐仍不能信,秀眉蹙起:“知道连三待烟澜向来不错,但皆是出于兄妹之情,他对你才是从开始就……”
“只是个消遣。”成玉打断她话。用这样令人感到屈辱言辞来形容自己,齐大小姐听得难受,她却并不在意似,很是云淡风轻地总结道:“所以你想法子行不通。”
齐大小姐闭闭眼,颓然地抬手撑住额头,眼眶红:“再没有别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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