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帝带着小夭先祭拜天地,再祭拜高辛列祖列宗,小夭脑内片空白,只知道在繁冗祝祷词中叩拜再叩拜。拜蓐收多日训练所赐,她在麻木状态下,竟然比平日做得还好,小夭心内暗嘲,这种事情越木偶化,人家就越觉得你知礼仪。
直到最后,小夭觉得自己身子已经全部僵硬掉时,终于听到大宗伯宣布祭祀仪式结束。来宾们在侍者带领下,依次离开。
上云辇后,小夭长舒口气,俊帝问:“累吗?”
小夭点头,俊帝说:“回去后,把衣服换掉,好好休息下,晚上宴会你想来就来,不想来也无所谓。”
“父王,你不累吗?”小夭可以不去,俊帝却必须去,但俊帝并不喜应酬。
向祭坛。
阿念嘴角噙着笑,幸灾乐祸地等着。
颛顼既平静又期待,这刻不仅仅是小夭归来,还将是他归去。
璟有期待,他曾无数次希望能看到小六真容,现在终于要看到,可更多是紧张,站在这里,隐没在无数来宾中,让他觉得距离她十分遥远。
此时,红日高挂,光芒万丈,钟声悠扬,个少女姗姗走上祭坛。
“习惯。”
小夭说:“父王,你不问为什穿这套你很不喜欢礼服吗?”
“肯定是阿念把那套礼服弄坏。”
小夭笑,“就知道阿念做事情你都知道。”
“早知如此,不该不管,可……阿念现在不过是用蛮横在掩饰自卑和害怕。只有她时,她就是唯,不必计较,有你时,她会拿自己和你比较。唯
乌发堆起云鬓,素白色束腰长裙,将高挑身材勾勒得玲珑有致,外罩件长长拖地纱袍,纱袍上用红黑两色丝线绣着桃花玄鸟图,随着她走动,纱袍展开在白玉台阶上,绯红桃花从她腰部蔓延开来,开得缤纷绚烂,直铺得玉阶上满是灼灼耀目桃花。
少女随着钟鸣,从容不迫地走着,她微微仰着头,向着祭坛顶端看去,肌肤胜雪,容色清丽,额间朵小小绯红桃花,荡人心魄。全大荒人都为她而来,可她神情冷肃,唇角紧抿,不见丝毫笑意,眼中带着不悦和不耐烦,甚至几抹讥嘲。
不知道是天绚烂阳光,还是地缤纷桃花,所有人都有点头晕目眩,只觉得纵百紫千红万种风流,都只是踩在她脚下抔黄土。
颛顼和璟都在最前面,也看得最清楚。颛顼有些生气,却不知道自己在气什。璟只觉眼前所以缤纷绚烂都化作不安,手紧紧地握成拳,好似想用力地抓住什,却什都没抓住。
小夭缓缓站定在俊帝面前,对俊帝叩拜,俊帝暗叹,很多时候命运都自有轨迹,非人力所能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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