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原重楼看到她又在出神,不由得有些担忧。
苏微猛
也是她第次和重楼相见地方。
人生际遇是如此奇妙,不可捉摸。那时候她刚加入听雪楼不久,和停云起扫荡天下、铲除敌手——那时候她还倾心于那个白衣如雪贵公子,与他联袂追杀穷寇,历经千山万水,从中原路追到这里,终于斩其首级而归。
又有谁知道,在多年前那场惊鸿瞥偶遇里,却已经种下今日生世因缘。
十年前幕幕在眼前飞掠而过,不受控制。她和停云并肩在这里血战。穷途末路敌人,力量悬殊最后战……那片血色江湖陡然间再度铺天盖地而来。
时隔多年,她重新站在这里,眼前似乎还飞舞着那颗人头。
直比较怕她,立刻瘪下嘴,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原重楼肩膀上溜下地,走不几步就开始抱怨天气太热,嘟嘟囔囔。原重楼看到前面路旁有个亭子,便笑道:“正午日头确太热,小孩子受不住,不如先休息下吧?”
“好。”苏微点点头,跟他起走过去。
然而,还没有走到亭子,她脸色却有微妙改变,顿足不前。她仔仔细细地打量这个亭子,又转身看看周围茶园和山岗,“啊”声,不由自主地看向原重楼。
“怎?”他愕然地看看这个亭子,忽然间脸色也是变,“这是……”
两个人忽然间沉默,四目相对,任烈日曝晒头顶。
“记着:君子之泽,五世而斩!”
那个被他们两人联手斩下头颅还在空中飞旋,嘴里吐出恶毒诅咒。那双眼睛死死地看着她,又似乎穿透她身体看到黄泉彼岸,令人遍体寒意。那刻,她忽然想起洛阳,想起自己曾经为之赴汤蹈火听雪楼。
她离开那久,楼里……都还好吗?
那个诅咒,会不会应验?姑姑用生心血培养自己,她也曾经发誓要永远为听雪楼效力。可时至今日,她还是背弃原来誓言。
在明丽滇南日光下,往日幕幕重新泛上心头。
“大稀?玛?”蜜丹意莫名其妙地拉拉苏微,又拉拉原重楼,只觉得两个大人脸色在时间都变得有些古怪,“你们怎?”
“原来是这里。”陡然,原重楼轻轻叹口气,“十年没来过,变化不小,都差点认不出来。”
“是啊……”苏微语气也是复杂,“连亭子都重新盖过吧。”
他笑下,指着亭子外几丈开外路面,道:“那时候,就在这里,第次看到你——可把吓得魂飞魄散。”
——是,这个地方,正是十年前她斩杀天道盟主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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