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渐小，话也没说完，最后几个字被滚滚
车轮声吞掉
。
李瓒没听清，稍稍低下头，问：“不过什
？”
她看着他靠近侧脸和耳边助听器，轻轻垂下眼睛，说：“不过，
很少这样，也就
“你……”她刚开口，他脸色微变，拉住她手臂往身前带，她个趔趄差点儿撞去他怀里，但他已迅速退后步让个位置给她。
原来，信号灯变，她身后车辆飞速而过。
宽阔大马路上，车流飞驰。
他和她站在路中间黄线上，像海中叶孤岛。
毫无缘由，她忽然笑下。
半路走到个十字路口前，要过马路。
他插兜等着红灯，有些漫不经心。
交通灯转绿，他拔脚走上人行道。冷风吹过来，他眯着眼微微低下头御寒，不经意回头多看眼身后梁城卫视方向。
再回头时，心底惊。
宋冉正从对面走来。她回望着自己身后，扭回头时小脸黯然失落，再抬眼撞上他目光，她亦是惊，微微瞪圆眼睛。
懒倦怠。
到派出所，同事们精神头儿也不是很足。早上没什急事处理，几个民警协警都歪在办公室里烤火闲聊，抱怨梁城今年反常寒冷气候，吐槽工作辛苦挣钱少。
李瓒是特殊外派来新人，上岗没几天，且他本身话不多，并没参与进去。
中午休息时候，几个同事趴在桌上睡着。
办公室内安静无声。
“笑什？”他始终低头观察着她表情，轻声问道。
她话里带着笑声：“们俩站在这路中间，被困住。好傻啊。”
李瓒抬头看，又回头瞄。隔着密集车流，道路两边人来人往。两大群行人聚在路边等绿灯。只有他俩漂在路中央。
他忽也莞尔笑，说：“是啊。”
宋冉说：“以前赶绿灯时候，有时也会卡在路中央，然后就觉得超级尴尬。不过，两个人起话……”
两人目光相交对视着，朝对方走近，在马路中心相遇上。彼此都有些张口结舌。
“你……”宋冉手从兜里掏出来，前后指两下，却不知指哪儿，也不知该说什。
李瓒先笑，温言道：“你怎在这儿？”
“……”她不好说她午休出来散步，不小心走去白溪路派出所，“出来见个朋友。你呢？”
“办点儿公事。”
他有些坐不住，出门去走走。
路上车鸣汽笛，人声喧嚣。
可能因为下雪后空气清新，那些声音他听得很清楚。
李瓒路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个熟悉路口停下来，抬头看，对面是梁城卫视电视台大楼。
他站在路边，望着那栋楼看会儿，转身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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