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执拗着，全身紧绷着都是力气，她根本拖不动。他固执而倔强，仍在使力拔言栩
腿；她感觉到他在颤抖，沉默，隐忍，
声不吭。
他在害怕。
大门和闪烁警灯。
“言格……”看他这副闷不吭声独自疼痛样子，她心痛得要死，缓缓覆上他手，他肌肤温度冰凉得惊心。
与此同时，前方不远处传来沉闷而剧烈几声撞击。树叶窸窸窣窣，夜里沉睡鸟儿像礼花样，展翅飞向天空。
言栩车翻
个身，歪倒在路边水渠里，车身扭曲变形，驾驶室里人没动静。
“言栩！”言格跃下车，踏着水飞奔到车前，匍匐进车底去拖他，可他卡在车内，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得可怕。他从头到脚都是血。
跟上来人全跳进水里，想救言栩出来，可空间太小，都无处施力。
油箱破裂，白花花汽油哗啦啦冲洗着驾驶室。汽油血迹在水渠里漫延流淌，冲刷过鹅卵石，空气里弥漫着刺鼻血腥味和汽油味。甄意惊得浑身发抖，而言格完全钻进驾驶室。
她知道她不该这
做，也不该说这种话，可她太害怕，怕得全身在抖，她扑去翻倒车下，趴在溪流里拉扯他，才开口眼泪就下来。
“言格你出来，车会爆炸，你出来啊！别这样，求你别这样！”冰凉泉水漫过她脚上伤口，她痛得双腿打战，却死不松手，拼命往外揪扯他。
“言格，求求你，别这样！
会害怕，会害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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