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去睡。”她醉酒时很静,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他,合上了眼,说,“彭野,我就和你睡
说到这儿,德吉看向程迦,满面酒红,笑道:“你走了,又回来了。谢谢,谢谢。”
程迦没多说,敬了德吉一碗酒。喝完,薛非又敬了她一碗,谢谢她让更多的人开始关注西部。接着一伙人都来敬她,彭野没拦,程迦也没拒绝。
德吉难得敞开心扉,和大家说起年轻时心爱的姑娘:“……叫卓玛,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我一瞅她眼睛,人就酥。村里的小伙子都喜欢她,她就喜欢我……我年轻时也高大帅气哪……那会子隔得远,路不好,几百公里的路要走上好几天,也没电话。我天天跟羊跑,哪顾得上她。我和卓玛说,说让她再等等我,等没人盗了,我不干这个了,就回去踏踏实实种地放羊,跟她过日子。后来,她跋山涉水,走了三天,去扎营的湖边找我,说:‘德吉,我要嫁人了,就不等你了啊。’我说:‘好。’是我对不起她啊……”
尼玛想起麦朵,捂着眼睛,哭得气都不顺了。
十六眼睛也湿了,拍着他的肩膀,叹道:“叫你别喝酒吧,喝了酒容易哭。”
近要跟黑狐接头。快了。”
彭野抿紧嘴唇,“好。”
“说来也巧。以前也在买方安过线人,可黑狐没一次出面,都叫计云上。原以为这回会让万子上,他倒要亲自去。”
彭野若有所思,说:“你给我在你的队伍里找一个特警。有用。”
挂了电话,彭野立在冷风里沉默了一会儿,才转身进站。
程迦一声没吭,趴在桌上没动静。她喝了几碗白酒,人醉了。
彭野说:“我先把她送回房间。”
彭野扶起程迦的肩膀,她脑袋撞在他锁骨上,她睁开眼,直直看着他,脸颊红扑扑的,眸子里装了水,星子般闪耀。
像一阵细雨,彭野心一滑,仿佛磕了个跟头。
他把她扶起来,拉开椅子,另一手伸到她膝窝下,低声地说:“你醉了,去睡吧。”
晚上,大伙儿都喝得有点儿高。德吉难得讲起年轻时的光景,盗猎的人说那时没有保护站,各个村子的青壮年们自发聚在一起,跟着羊群守着羊群,和盗猎的人拼。
“那时候啊,打到半路还能对骂起来。没法律规定说不能杀羊,就骂我们多管闲事啊,脑子有病,说这羊又不是你养的,这露天长的,谁打着就归谁……”
程迦端着碗喝白酒,扭头看彭野一眼,就他一个没喝,夹着盘子里的青豆吃。
程迦听阿槐说过,上次他喝醉酒是在二哥死后。
“……这几年,重视动物保护的人多了,这是好事。来咱们这儿参观的人也多,就是把心留这儿的少,回来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