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众人都是信得过,梁
在与庾怿简单见礼之后,他便上前步,拉住略显局促庾彬,指着对方大声笑道:“总算盼来你这小子!共居城,多年不见,倒要问问你,究竟是门高难入,还是你孤芳难近?”
听到梁王笑语如旧年亲昵,庾彬心中些许生疏也是荡然无存,但转又生出股深深愧疚,他抬手刚待要表示这些年刻意疏远歉意,却又被梁王大步拉入府中,并指着恭立在侧阿秀、蒲生、阿祐等几个小子笑道:“你们几个小子,少见这位表叔,稍后席中礼敬之余,不妨向他打听番旧年你父于南都建康是怎样得于时流雅重、秀出同侪,深记自勉,不可辱没父名!”
且不说那几个小子少见阿爷如此性情流露而显得有些局促,梁王如此亲昵姿态也让庾彬情绪受于感染,继而拱手道:“久不登门,不想大王如此怀怨刁难。人子之前岂可闲论父执旧劣,大王这是逼失信于儿辈面前!”
说话间,行人便进入王府中庭。由于只是场家宴,梁王也并没有邀请太多宾客,不过洛中几户与两家关系都颇为亲厚故人如纪友之类。
纪友等人在见到庾彬之后,也都纷纷拉着他斗酒调侃。他们可算是幼时相好多年至交,只因庾彬自觉不堪而久不亲近,如今齐聚堂再论旧事,难免笑中有泪。放浪形骸之际,庾彬更是撩起衣袍向纪友展示当年为给他谋求职事而被其父庾亮严惩所留下疤痕。
昔年建康城内损友,如今早已盛年英壮,各自成长为世道中坚。而在看到这些人胜论旧事时候,席中庾怿欣慰之余,也难免有些吃味。他也不是没有朋友,只可惜沈充还要留在建康处理些收尾事宜,要到十月中才能抵达洛阳。
宴饮之后,梁王妃也亲自登席、礼见舅父与表兄,讲起兄弟司马衍也将要在不久之后抵达洛阳并长居下来,庾怿同样大感欣喜。
众人谈兴正浓,索性移厅再聚。趁着这个时间,庾怿便拉住庾彬对他低声道:“大王功业如何且不细论,但只人情桩确是无可挑剔。历数前代兴代诸事,未有如此世这般和谐。你因自己时狭念而与这种人物疏远,那实在是你自己过失。家亦非恃宠而骄,但求能够量才为用。新世肇始,百废待兴,无患不能凭事自立,颓丧独居,实在是伤人伤己。”
庾彬闻言后便也凝重点头,觉得此前那种绝迹人前态度实在是太不负责任。
移席再作谈论,话题便宽泛起来,不再止于叙旧,而是兼论当下时事。庾怿能够主动归洛,对梁王而言也是桩喜事,因为之后新朝创建,诸事都要收归中枢,荆州这大镇也是需要重点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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