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跟在庾怿身后庾彬,沈哲子也是着实喜,
。
他本也不是乏于坚韧、轻言自弃软弱之人,可是人生屡受打击,自身早已经丧失信心,不认为自己还有能力去扭转世人对他看法,索性自封闭,不愿再连累那些亲近之人,离群索居,此残生。
“道安此论大谬!你这想,与南渡时流怯于胡势汹涌而不敢轻言北伐有何不同?生人在世,谁无艰难?即便肩负泰山之中,但只要不死,都要苦累前行!哪怕世道弃你,你也不该如此自弃。更何况与世道其余苦难之众相比,你身边尚有诸多亲长良友付诸,愿意寄你厚望,可是你这身言行,都是在嘲讽们这些亲近者无识人之明!”
庾怿讲到这里,神态已经大有惋惜:“你或者觉得,旁人终究不是你,不能以身相待,受此切肤之痛。但如今此世盎然昌盛,难道就无二勇烈事迹壮你心志、予你鞭策?家虽有诸劣,但也始终勇助王事,而你这自目劫余处境,难道真就劣于那奉玺南来祖氏子?”
“旧年祖氏乱国,刀兵直指你父,事后两得于害,你父横死兵祸之中,巨贼祖约又何尝不是狼狈残喘,身名俱毁?跟家还能积功累事、洗刷前辱相比,那祖氏子幼弱身流落于豺狼丛中,又该是怎样凶险绝望?即便如此,此子尚不自弃,蹈险谋身,趁势取功,可谓无负此身。”
庾怿愤然而起,指着庾彬痛声道:“祖约此贼,诚是死不足惜,但身后能遗此壮烈儿郎奋勇谋事,足令世道深羡,就连都钦佩此子所为!于此相比,你却矫情夺志,不敢任劳,是要让世道人众讥笑你父终究不如祖约?往年二者争胜,事两败,但祖约何其幸运,能够托志于后,子嗣终胜!”
庾彬原本直都是副郁郁寡欢模样,可是在听到这里后,身躯已是蓦地颤,脸色变幻不定,片刻后才翻身而起,大拜于叔父足边,泣声道:“多谢、多谢叔父厉言鞭,、真是愧为人子!这些年只是沉湎自伤,无顾人事仍是大有可为……”
眼见庾彬终于有所醒悟,庾怿也收起那满脸诘问厉态,弯腰扶起庾彬,抚着他后背叹息道:“道安你实在不该自弃,且不说家余泽未衰,历数家门儿辈之众,唯你人物才力最有可观,旦能扫除颓态,志力重整,纵然时或闻世道杂论,但长久之后必将喑声。”
且不说这叔侄二人之后密话,第二天上午,梁王府家人已经登门邀请。庾怿大喜于侄子终于扫颓态,家门余者俱不携带,只让庾彬人随行,直往梁王府而去。
叔侄二人抵达梁王府时,远远便见梁王正携子侄立于门前相迎,便又远远下车,匆匆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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