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加沉吟后,沈哲子走到张瑾面前,微笑着鼓励他道:“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夫子之言,正为张兄之教。张兄虽不能敬奉高堂,但远游为求学明理,闻翟公释礼,心有感而泣,此之谓明理见性,此行不虚!既有所得,昂然归乡,虽无冠冕,神气自华,但处分内,何惧言非!”
听到沈哲子这铿锵
眯眯听众人各自对这首诗做出点评,视线转便发现神色有些不自然张季康,便笑语道:“季康,等皆知你意趣清简,不理俗事,绝非刻意苛待族亲,切勿因此自疑。余者都已评过此诗,不知你又有何看法?”
理是这个理,但当众如此直白讲出来,张季康更有无地自容之感。若非这老者实在开罪不得,他简直就要翻脸。略加沉吟后,便随口说道:“疏于词简,流于滥情,惟意挚可取。不过沈家郎君尚年浅,有此作,也是难得。”
听到他这评价,堂上众人脸色便不禁变,他们方才对这首诗可都是极为推崇。
尤其那个庐山隐士翟庄,更将此诗推为传世佳作,他并不识沈哲子,其家与丹阳纪氏和吴兴沈氏都无瓜葛,这种评价纯是出自公允点评。在他看来,张季康这评价未免过于贬低,失于偏颇,只是眼下为客此地,不便面驳,心内却感觉张氏盛名于外,其家子弟处事已经不及祖辈豁达。
张季康此刻另有所思,倒不觉气氛已有变化,只是以麈尾点堂下那年轻人张瑾,语带不悦道:“既然孤母在堂,为何要离乡远游?家于吴郡自有家学,子弟进学者皆有米帛供养,何必要恋栈京畿繁华不去?”
那张瑾受此斥责,脸色更加惨淡,却不敢张口自辩。张家虽有家学,但名额不过二三十,些近支和当势族人便瓜分完毕,怎可能轮到他这种疏远已久族人。正是因为进不去家学,他才远赴建康来此旁听,又怎是因京畿繁华而恋栈不去!
他性格本就有多愁善感面,此刻不敢自辩,很快眼眶中便又蓄起泪水。
沈哲子听到这话眉头不禁皱,看这张瑾如此清贫,求学艰难,他确实没想到此人竟是吴郡张氏子弟,因而这件事他确实难辞其咎,并不反感张季康贬低诗作。但听到张季康直接质疑张瑾求学之心,这便有些无法接受!
京畿繁华,跟这杂草丛生隐园有半毛钱关系?这已经算是比较刻薄污蔑,尤其以张季康享誉吴中清名,被之冠以此名,甚至有可能断送这个年轻人前程!
沈哲子拉出这个张瑾来,诚然也是利用作为搭桥,但也不乏想帮帮这年轻人打算。没成想自己时疏忽,加上这张季康远不似外间传颂那般豁达,反而成害这个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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