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导听到这话,当即便有些错愕,而后便想起昨夜那个在门下苦候良久沈家小郎。他久不出门,心里隐隐有所感悟,但因缺乏细节作证而无法联想更多。
若有所思把顾和放行,王导沉吟良久后,便迈步走出官署想要去征询庾亮意见。刚刚走出不远,他便看到庾亮也大步往自己这个方向行来,身后还跟着近来声名鹊起庾怿。
庾亮走到近前来,径直开口问道:“司徒也知道那件事?”
王导点点头:“刚刚听到,元规你可是有什疑虑?”
“进去说罢。”
慨,皆不知如何作答,只作不闻。
“伯仁仁厚长者,家风端谨,让阿奴这样名门之后屈于行伍中,是三公失职,亦愧对良友。”
王导神情有些落寞,旋即便向众人告辞,何充则继续随行其身后。直到官署门前行将分别时,何充才小声对王导说道:“郗公不日将归朝,明公宜早立善地。”
王导恍若未闻,步入官署之中,司徒、扬州僚属各*员连忙出门迎接,将王导迎入官署之中。
与干掾属交谈片刻,王导又处理下近期积攒案牍庶务,直到手头清闲下来,他脸色才转为有些阴沉。
庾亮指指官署大门,王导便又折返回去。
两下坐定之后,庾亮也不隐瞒,直接将庾怿在吴兴挖王氏墙角经过讲述遍,这是打算跟王导开诚布公,暂时消除彼此戒心。
座下庾怿神情有些不自在,方面是面对王导有些难为情,另方面则是不忿大兄向王氏示弱,这交待番,便是已经打算斩断跟吴兴沈氏联系,这让他此前努力尽付流水。
“还有什遗漏,你向司徒解释下。”
庾亮语气生硬对庾怿说道,先是王氏,又是纪瞻,那个小子始终都不曾尝试跟他取得联系,这让庾亮颇感恼
何充传递消息,他不难得知,如今兵祸已经平息,郗鉴在外督护诸军使命已经完成。俟其还朝,朝廷自然要将诸多善后事宜提上日程,而他们琅琊王氏究竟会是怎样个下场,也将会有个结果。
对于身家性命安全,王导并不担心,他所忧虑是皇帝对王家态度转变如何,这将决定王氏日后以何种面目立于朝局之中。
这想,便是枯坐整个上午。王导坐于室中,忽然听到门外诸多脚步杂乱之声,他走出门去查看,才发现官署内掾属泰半都已经离开。
看到他别驾司马顾和也正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王导不免有些好奇,便走过去问道:“君孝准备去往何处?”
顾和听到王导询问,略显局促道:“家人告知纪国老将授经于吴兴沈士居之子,群下素承国老德泽,分内应前往恭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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