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染成不自然亚麻色,发型让人联想到多萝西·哈米尔。根据伊奇说法,这位老师“像乐队指挥样没用”,因为演奏时候,大家只要跟着首席小提琴手克里·舒乐曼就能知道节奏。多年来,直有传言说(谣言流传久,不少人会信以为真),彼得斯夫人是个酒鬼。伊奇以前压根儿不相信,直到后来天上午,彼得斯夫人借伊奇小提琴,给学生们演示弓法,老师把琴还给她时,伊奇发现腮托上沾汗水,闻起来有股毋庸置疑威士忌味。每当彼得斯夫人捧着她那个装满咖啡露营保温杯走进教室,学生们会说,彼得斯老师昨晚又去酒吧寻欢作乐。而且彼得斯夫人本人也喜欢冷嘲热讽,尤其是经常对第二小提琴手极尽挖苦之能事,说人家是“猪脑子”——乐队位大提琴手表示,这是他亲耳听到。总之,伊奇经常在学校里听到关于彼得斯老师故事和谣言。
伊奇从四岁开始拉小提琴,刚上中学就进校乐队,成为第二小提琴手,本应对自己实力充满自信。“你绝对没问题。”乐队大提琴手曾经这样告诉她,眼睛盯着伊奇蓬松金色卷发——莱克西说她脑袋像蒲公英,问题在于,要是伊奇甘愿低下这颗脑袋话,彼得斯夫人也许会放过她,但伊奇可不是那种愿意低头人。
惨遭停课那天上午,伊奇直坐在自己位置练习圣-桑协奏曲中某处指法难点,这首曲子是她在私人小提琴课上学,乐队其他成员都在旁演奏调试各自乐器。这时,彼得斯夫人捧着保温杯走进来,纷乱管弦乐声戛然而止。显而易见,这位老师今天心情格外糟糕,因为她先是勒令莎妮塔·格赖姆斯吐出嘴里口香糖,然后厉声呵斥杰西·勒布维茨,杰西因为弄坏A弦,正手忙脚乱地在琴盒里寻找替换品。“宿醉。”克里·舒乐曼小声对伊奇说,伊奇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她其实不是很明白“宿醉”意思。有那几次,崔普参加完冰球队派对回家,第二天早晨会无精打采,脚步踉跄,看来连崔普都会受到这种症状折磨,她只知道宿醉人会头疼,而且非常容易发火。想到这里,伊奇拿琴弓尖头敲敲脚上马丁靴。
讲台上彼得斯夫人灌下大口咖啡。“奥芬巴赫。”她咆哮着举起右手,学生们纷纷翻动乐谱。
奥芬巴赫《奥菲欧》刚刚演奏十二个小节,彼得斯夫人就扬起胳膊。
“有人跟不上节奏,”她用琴弓指着坐在第二小提琴手身后德雅·约翰逊,“德雅,从第六小节开始拉。”
大家都知道德雅非常害羞,她像只受到惊吓兔子,抬头看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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