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另场地下恋情也在酝酿之中。尽管内斯强烈反对,整个春天,莉迪亚每天下午还是会和杰克开车出去,围着镇子兜风,或者把甲壳虫停在大学校园外面、操场旁边和某个废弃停车场里。
无论内斯怎想,莉迪亚对此还是洋洋得意。时常有人看到她钻进杰克车,他们不免闲言碎语番——“不会吧,是她吗?不可能。她?没门……”与莉迪亚期望不同,真相并没有传言中那不堪。当大学生们赶着去上课,幼儿园小孩跑进教室,投球手们忙着参加中场游戏时候,出乎莉迪亚预料是,她和杰克什都不会做,只是聊天。他们坐在起抽烟,脚架在仪表盘上,她给他讲她父母故事:二年级时候,她在百科全书上心脏图示上胡涂乱画,用荧光笔给每个心室涂颜色,她母亲把这张图当成杰作贴在她卧室里。莉迪亚十岁那年,她母亲教她测脉搏;十二岁时,她母亲说服她不要去凯特·马龙生日派对——那是她唯次接到邀请派对——全力准备科学展览。她父亲坚持要她参加基础舞蹈班,还给她买条连衣裙,结果,她在健身房最黑暗角落里站晚上,巴望着早点回家:什时候才能结束?八点半?九点?起初,她尽量避免提及内斯,因为她记得杰克讨厌他。但要是不提到内斯,她故事就不完整。令她惊讶是,杰克会主动提问:内斯为什想成为宇航员?他在家也像在学校样安静吗?于是,她告诉他,人类登月之后,连几天,内斯都在草坪上跳来跳去,假装他是尼尔·阿姆斯特朗。六年级,他说服图书管理员让他借阅成人区书籍,把很多物理学、飞行动力学和空气动力学教科书借回来看。他很想要台望远镜作为十四岁生日礼物,却收到台带闹钟收音机,于是他把零花钱积攒起来,给自己买台望远镜。有时候在晚饭时,内斯从来不提他当天过得怎样,因为他们父母从来不问。杰克全神贯注地听着,看到莉迪亚把烟蒂扔到窗外,就马上再给她点支,等她抽完自己,他就把他烟盒扔过去。几周过去,莉迪亚觉得十分愧疚,因为被她这讲,内斯似乎更可悲——而且,矛盾在于,每天下午她在杰克车里谈论内斯,内斯却正是因为她每天下午都在杰克车里而感到越来越烦恼。
四月中旬,杰克开始教莉迪亚开车。到月底,她就十六岁。
“把油门和离合器想象成对好伙伴,”杰克说,“个踏板抬起来,另个必然是落下。”在杰克指导下,莉迪亚缓缓松开离合器踏板,脚尖轻点油门,操纵着甲壳虫汽车慢慢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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