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紧悬大石落地,暗暗松口气,向宋怀恩颔首笑,转身登车。
车驾扈从掉头,直往城中而去。
掀起车帘,回望身后城头,但见灯火通明,隐约可见兵士巡逻往来。
去往行馆路上,街市景像依稀与往日无异,却越发察觉到隐隐异样,仿佛平静水面之下,正有着诡异暗流。吴谦带来仪仗亲卫不过百余人,自车驾踏上去往城中官道,吴谦又急召大队军士赶来,声称城中人多杂乱,务必严密保护安全。
此话看似合情合理,却令越发笃定有异——以晖州守军贯松懈,若是事先毫无准备,绝不可能這快招之即来。看這甲胄严整之态,分明是早已整装候命。吴谦之前刻意让宋怀恩与众人先往驿战,分明是调虎离山之计。眼见此计不成,又再调集人马赶来,只怕此时行馆也已设下天罗地网,只待将们网打尽。
這也不允?”
吴谦慌忙赔罪不迭,目光却连连变幻。
与宋怀恩再度目光交错,都已觉出不同寻常诡谲。
手心暗暗渗出冷腻细汗,只恨自己愚笨,竟轻信父亲门生,没有半分提防。
若是晖州有变,吴谦起异心,此刻们便已步入他设好局中,回头已晚。
握紧拳,心下突突急跳,冷汗遍体。
往日哥哥总説机变狡黠,不负名中這个“儇”字,可真到這刻,却越急越是茫然,恨不能将全部心思立时掏尽。眼下敌众寡,吴谦严阵以待,们已尽落下风……
昔日在禁苑猎兔,曾见悍勇狡猾兔子假死以麻痹猎鹰。趁猎鹰不备之际,猝然发难,猛力蹬踢,往往将毫无防备猎鹰蹬伤,趁机脱逃。父亲説,以弱胜强,以少搏众,无外乎险胜途。
制胜之机,便在瞬间,获之则生,失之则亡。
隔车帘,外面灯火渐渐繁多,已经接近城中市井繁华之地,沿路百姓不明就里,乍见车驾煊赫,仪仗如云,非但不知回避,反而涌上道旁争睹。此时正是晖州入夜最热闹时分,城中街市酒坊,已是人群熙攘……蓦震,眼
此去驿站行馆,只怕早已设下伏兵,纵然五百精卫骁勇善战,也难当晖州近万守军之敌。
只是,吴谦若要翻脸动手,自们踏入城中便有无数机会。此人贯谨小慎微,对们也不无忌惮之心——终究是皇室郡主,這五百精卫亦是跟随豫章王南征北战骁勇之师。
未到策应周全之地,料定吴谦不敢提早翻脸。
片刻之间,這里心念电转,闪过无数念头,吴谦也是沉吟不语。
“王妃有此雅兴,下官自当奉陪。”吴谦阴沉脸上复又绽出谦恭笑容,“王妃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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