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然挣脱不得,却见他目光从面孔滑下,直滑向胸前——這才陡然察觉,
不在乎他能弥补什,但這个解释,攸关尊严,和家族尊严。
耿耿三年,最令不能释怀,就是這口意气。
看着他笑容,怒极反笑,缓缓道,“欠你件东西,现在还给你。”
萧綦微略怔,笑容不减,“是什?”
靠近他,扬眉浅笑,忽然挥手掌掴去。
怕他吗?当年遥遥望见他率领三千铁骑踏入朝阳门,那刻,是怕过。
可如今,与他近在咫尺,与他共历生死,见过他在眼前杀人……还怕吗?
扬眉看他,往事历历浮上心头,百般滋味俱全。
“不,恨你。”直视他。
他目光凝,随即笑,“不错,确实可恨。”
愕然。
萧綦笑,“不错,可惜突厥还有个能征善战忽兰王子——贺兰箴从兄,突厥王侄子。”
“难怪你会知道贺兰箴计划。”恍然洞明,那灰衣大汉路跟随,照理説只能探得行踪,未必能获知贺兰箴计划。原来,真正内应是他们自己人,出卖贺兰箴正是他兄弟,与他有着王位之争忽兰王子。
时间,不寒而栗。
贺兰箴自以为有钦差为内应,想不到萧綦早已与忽兰王子联手。
這脆生生掌,拚尽全力,不偏不倚掴在他左颊。
他愣愣受這巴掌,没有闪避,灼人目光直迫住。
两人时僵持,他脸上渐渐显出泛红指印和丝似笑非笑神情。
“這本是大婚之夜,就该送你,不料欠這久。”仰脸直视他,手掌火辣辣痛,心中却畅快之极,恨不能大笑出声。
“多谢,现在们两清。”他唇角微牵,笑意渐浓,握住火辣作痛手掌,翻过来看眼,见掌心红肿片,当即失笑,“旧伤未去,又添新伤。”
连句辩解开脱话都没有,他就這承认,时语塞。
“你可有话对説?”咬咬唇,心下有些颓软,事已至此,便给彼此个台阶吧。
“你想知道什?”他竟然這样反问。
胸中口怒气涌上,气极,转眸见他笑容朗朗,整个人身上有灼人光芒。
当年洞房之夜,不辞而别,他直欠个解释。
环环都是算计,处处都是杀机,谁若算错步,便是粉身碎骨。
萧綦、贺兰箴、徐绶……他们都活在怎样可怕圈套中。
怔怔凝望萧綦,只觉他眼睛越看越是深邃,深不见底,什也看不清。
他亦凝视,忽然莞尔,“怕?”
方才还寒意凛冽双眼睛,仿如深雪渐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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