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摇头道:“这其中缘由亦不知,兴许是两人从未写信,兴许是书函已被毁去,总之并未在颜忠府中寻到只言片语。”
“既然连只言片语都寻不到,子晟焉能凭己猜测就断定有这位子虚乌有世家子弟呢?”楼犇讥笑。
凌不疑毫不动气:“自然不止是在下己猜测,因为在四个月前叠水祠中,徐郡太守万松柏看见这人。”
楼犇有些笑不出来。
凌不疑道:“其实并非从来无人看见过颜忠与诸位世族朋友相聚,不过既然相聚地方冷僻,那瞥见他们也都是些村夫农妇之流,这种远离朝堂庶民见也无妨,可万太守不样……如今事急,待腾出空来,撒出人手细细查问,总能在田间山头找到见过颜忠与那世家子弟乡野百姓,子唯意下如何?”
子晟居然四处查访个盗铜弃城疑犯?”
凌不疑语带讥讽:“有子唯这样大才为战事出谋划策,自是可以偷闲查访颜氏案。”
楼犇收起笑容。少商在窗边走来走去,很想沿着外面墙壁爬出楼去。
“既然子晟言之凿凿颜忠叛敌案另有隐情,在下就洗耳恭听。”楼犇道。
凌不疑道:“不知何时,颜忠结交上位世家子弟,两人意气相投,相谈甚欢,不过县里旁人却不得而知……”
楼犇神色阴沉:“就算颜忠确有那位世家朋友罢。”
“上个月崔侯大军开到,万太守领人夹道相迎,那位世家子弟在人群中看见他,这才知道之前留下个大大隐患。要知道,有些事没人提起那就万事大吉,旦有人想到,那就难免处处破绽。于是这些日子里万太守屡屡遇刺,数度险些丧命。”
凌不疑正色道:“子唯,来问你,你究竟认不
“既然无人知晓,又怎知那人是世家子弟?”
“倘若那人与颜忠样出身寻常,颜忠不必遮掩,大可以拉到县里引见给家人。颜忠当年处事操切,被世族收拾不轻,他又性情狷介,耿耿于怀至今,为怕人家说他向世族服软投诚,才直掩藏与那位世家子弟交情。”
楼犇笑:“子晟好思量,嗯,这说也行。凌大人请继续。”
“颜忠与那位世家子弟时不时会在冷僻处相聚,两人纵论时局抱负,甚是相投。”凌不疑继续道,“两人都不约而同希望不要被人看见,不过那世家子弟是心有图谋,而颜忠是性情耿介使然。是以每次相见,那位世家子弟都是轻装单骑,而颜忠虽不欲为外人知,但却不曾刻意掩饰,只挑些小路走走就是。”所以才粗心继续使用青牛黄牛车。
“既然这两人相交已久,难道就没有书函留下?”楼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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