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个身着蓑衣背挂斗笠中年男子从池塘那边缓缓走来。他虽是手持鱼竿手拎鱼篓,副渔人打扮,但他身后却随着群恭敬奴仆。
那中年男子原本只是听见笛声才出来,谁知看见少商所坐轺车当即眉头皱,看向少商神色就有几分寻思,缓缓道:“你可是滑县程子顾侄女?”
少商早不是初见袁慎时那般见人就怼,眼见这中年男子气度不凡,排场也不小,又口道破自己来历,她赶紧拉着楼垚从车上下来,同时挥手让护卫们离远些,躬身行礼道:“小女子见礼,老丈说不错。莫非老丈与程家有旧?”
楼垚从适才见到这中年男子直觉得眼熟,此时听他说话,忽大叫道:“啊,您是皇甫大夫!竖子这里有礼。”他曾被兄长抓着去旁听过人家讲经。
少商于朝堂之事丝毫不懂,只知道这中年男子显然是个不小官,当下便很有‘妇道’缩到楼垚身后,让他去应对。
阿父也时常这说,百姓只要能丰衣足食,便什乱子也生不出来。可是,可…觉得,若由父母官扶着他们温饱,只是时之计,将来换官吏又怎办?不如让他们自己明事理,求上进,知道如何想方设法丰衣足食…”
少商顿时对他刮目相看,连声称赞:“对对,阿垚你说真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样才是长久之道!”随即连串夸奖,直把少年赞满面通红。
这段时间,二人相处甚是和睦。
少商有意收敛尖刻习气,拿出对待万萋萋好脾气,凡事有商有量;楼垚是个吃软不吃硬性子,遇上少商这样和声细气,自是诸事耐心。少商觉得这股发展势头十分喜人,爱不爱太虚幻,至少他们现在能彼此喜欢,就是成功第步。
少商再度扬鞭启程,后面骑行着队侍卫,行人浩浩洋洋向东而行。
谁知皇甫仪不去理睬楼垚,反而径盯着
楼垚骑马侧行在旁,笑吟吟看着年少貌美未婚妻娴熟驾着小车,真是愈看愈得意,眼见行到处异常清秀山坡,侧边还有片池塘,他忽道:“这样好景致,不如你吹笛曲?”
少商四下看,欣然同意,当下让楼垚坐到自己旁边,将缰绳和竹鞭递过去,腾出手来横笛在侧吹起来。
笛声顺风而扬,曲调轻快舒畅,充满生机勃勃希冀之意,春暖花开,否极泰来,承苍天庇佑,祝祷风调雨顺,保暖丰足——从随行侍卫到田边农人都面露微笑。
——“好!好笛,好曲!”
个圆熟有力声音忽从山坡边响起,吓众人跳,车后侍卫齐齐戒备。少商赶紧放下笛子,楼垚也收缰绳,两人四下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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