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会骑自行车人很快就会骑电动车样,其实会骑马人学赶车也不难,不过两天功夫,少商已能将竹鞭甩呼呼有力,鞭子都不用落到马臀,只凭竹梢轻拍和鞭响就能驱动这辆轺车。其后数日,她迫不及待驾着这两朱红色小轺车满城晃荡,自觉手熟之后,便和楼垚出城向东去看看。
早春寒风俏,少年马蹄急。
少商手拉马缰,手持竹鞭,轻轻巧巧驾车缓行。美目四顾,触目所及俱是乡人农妇忙忙碌碌声影。或在烧荒,或在犁地,或在沃肥;田间时有悠扬农歌唱起,也不拘是谁先起头,听到人多会笑着和上两句,由近及远,此起彼伏,唱和不断……
来这里这久,她仿佛这些日子才认识这个既熟悉又陌生世界。此情此景,除荒冢无名墓地犹自冷风残月,月前那段血腥杀戮仿佛不曾发生过,不论是否失去过亲人挚友,泥土样任人践踏又亘古永存人们,始终充满着希望向前看。
少商收停车驾,半晌才道:“阿垚,将来咱们为方父母,定要好好作为。”
重申遍城门关闭时间。
楼垚和少商低着头,好像两只小鼹鼠样在底下互看偷笑,然后抬头时候作出老实听话模样,唯唯点头称是,然而第二日照旧往乡野深处跑。
更让少商欢喜是,素来和自己互怼惯常猪蹄叔父,居然送她辆极为轻巧精致轺车——可供两人并坐小小车舆四面敞开,通体漆红描金,宛如稚龄少女般鲜妍活泼,顶上是圆圆亭亭轻盈伞盖,车轴弯曲如颈项,两个车轮不但牢固结实,为防震还包裹几层不知什兽类皮革。
“叔父,这真是送给吗”少商爱不释手,不停摩挲着漆光锃亮车壁。她还记得当初考上大学,舅舅送她辆超级可爱强劲电动车,让她在校园内省下好些脚力。
程止笑派慈祥:“不是送,是你叔母送。”
楼垚在车旁伫立凝视许久,也道:“嗯。不敢说如何富庶繁饶,至少要教化民众识礼。”
少商侧头吐槽:“仓廪足方知荣辱。你先叫他们吃饱肚子才是首要!”
楼垚笑道:“那是自然!
“多谢叔母啦!”少商高兴几乎跳起来,心里觉得叔母真是这世上顶顶好人。也不顾就在后院马房,跳着扑上去在桑氏脸上亲口。她虽会骑马,但长久颠簸终究不适,如今有这辆小小轺车,去哪里都便当。
桑氏忍不住笑起来,同时暗中伸手拧丈夫腰上把。
“可,可不会驾车呀?”少商开心差点忘记这茬。
程止和蔼简直不像平常:“让阿垚教你呀。”
楼垚自然奋勇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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