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始和萧夫人自得知消息后,直处于默然状态,夫妻俩对坐足足半个时辰。萧夫人原本想说‘被说中,她总要闯出大祸来’,顺便在丈夫跟前得意番自己先见之明。也不知为何,这话梗在她喉头,怎也说不出来。
随后,程始默默起身,出去吩咐圈,又叫青苁请来程止夫妇,细细告知坠桥落水之事。程止和桑氏大吃惊,面面相觑,夫妻俩从彼此眼神中看出对方意思。
程止硬着头皮道:“其实吧,这事也无甚恶果,那群小女娘们不过狼狈些,看众位大人并不放在心上。”今日宴席后半段几乎是牛皮盛宴,大家越吹越稀奇,作为当年货真价实美少年,程止深深感叹番诸位大人脸皮之厚。
桑氏也道:“幼时读到过‘班公造叠骨桥以助楚君’数语,
起萧夫人缺点,万松柏立刻来精神,恨不能说个三天三夜外加宵夜,“萧氏这妇人呀……”
“你住嘴,轮不到你议论元漪错处。”万老夫人拍案呵斥,万松柏只好噤声。
“元漪将儿子们都养很好,新妇告诉,在外面时,寻常人家子弟都不免钻女支帐闹意气,喝酒斗鸡,可程家几个儿郎,既上进豁达又洁身自好。日常来往夫人们说起,哪家不夸。元漪为儿子们安排,无论是读书拜师还是习武历练,阿咏他们几个无有不从。回都城后,元漪也理所当然为嫋嫋做主,谁知却撞南墙!嗯,这些日子她们母女闹几场,如何闹法,还是儿巨细靡遗说与听呢。”
万松柏心知老母在讥讽自己,把嘴闭更牢些。
“元漪回都城前就决意驱逐葛氏,可又觉得对不住葛太公和葛家女君,偏偏眼下葛家又无需程家相助之事,可不就得将腔情意都灌注到那程姎身上?元漪自觉自己恩义两全,大公无私,夫婿和孩儿都该明白才是,可闹来闹去,全家都不买她账。元漪也不想想究竟是何缘故,只知味弹压,母女俩如坚冰遇铁凿,如何不闹起来。”
万松柏心里赞同老母,但又怕程始为难,忍不住道:“可是阿母呀,这样来嫋嫋非受罚不可!”
万老夫人淡淡道:“人生世上,若不能敢作敢当,那还是趁早偃旗息鼓,老实过日子好。嫋嫋既做下,就该承受叫人看破风险,难不成只吃肉不挨打。慢慢来吧,道道关子闯过去,就知道自己路该怎走。”
万松柏怔怔望着老母伤残面容——难道母亲是在说自家?正因父亲在世时她不肯低头弯腰半分,在县里树敌太多,父亲骤然过世时他们母子才会四面楚歌。
……
万氏母子没有猜错,程家眼看又是场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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