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某人分不清外伤和内淤的区别!如此看来,袁慎小时必然没打过架。
刚用过早膳,少商的三位兄长一齐来了。
程咏给万老夫人诚心致歉,道自家给万家添麻烦了;程颂拖着万萋萋在万夫人跟前说着外面听来的市井传闻,逗的她们笑个不歇;程少宫给少商带了满满一包袱零嘴,另有一张他刚替胞妹供奉好的自画符咒,叫她枕着睡,看看能否转转最近的背运。
同时,他们给少商带来衣物等随身行李,还道萧夫人已默许她在万家住几日,那些木简暂且记下,回去慢慢罚写。
至此,少商连最后的担忧都没了,便安安心心住了下来。除去伤势好的慢了些,她在万家的日子可谓十全十美。每日和万萋萋一处吃一床睡,锦绣绫罗,山珍海味,各种腐朽惬意,哪怕洗个脚都有四五个婢女分别捏她十个脚趾。
大叹了口气,“所以啊,我们万家不但主支子嗣单薄,连旁支的儿郎也不甚多了。大母老说阿父对同宗血脉太狠,有伤人和,所以才膝下空空。可阿父跟我说,大母剜目割耳后,一时头痛,一时伤处渗血,整夜整夜无法入睡,闹了十几年才熬过去。他幼时目睹大母受这样大的罪,想起来就恨。”
少商沉默良久,久到万萋萋都以为她睡着了,才听她问道:“你大父大母很要好吗?”这时代寡妇改嫁真再寻常不过了,尤其万老夫人当时不但年轻貌美,还有大笔嫁妆。
这次连万萋萋连安静许久,才道:“我没见过大父,但听大母说,她出身寒微,可大父从不曾轻贱于她,一直很敬重她,爱慕她,用周全的礼数娶了她,还说她是这世上顶好顶好的女子。为着大父的这句话,她就是把身上的肉一片片刮了都不怕。”
说完这番话,两个女孩都静静仰卧着,半晌无声。
少商轻声道:“……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
万萋萋还教会了她赌棋,投壶,掷花骰……有时博戏
万萋萋侧身靠到她肩头,轻轻哭了起来,哭累了,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起身,两个女孩眼眶都红红的,差别在于少商的红肿被掩盖在淤青之下,看不出来,万萋萋却恰如两个大桃子挂在脸上。少商赶紧贡献出袁慎所赠的白玉罐子,里头的药膏色呈淡红,幽香徐然,涂在脸上更是柔润舒适。
“这是哪来的药膏,比我阿父的金疮药还管用。”不过短短半日,万萋萋眼上的红肿已完全消退。
少商呵呵假笑,道:“是我家三叔母给的,好像是白鹿山哪位弟子献给桑太公的吧。”
万萋萋道:“原来如此!……欸,不过好像对你不大管用呢。”她亲爱的把子依旧是面上青红肿胀,宛如隔夜泡发的八宝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