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没娘孩子像根草,这话真是点都没错…”明兰红着眼眶(刚才又去灵前哭圈),轻轻哽咽,“家太太是极好,可她到底要照管里外大家子和几位兄姐……若不是祖母垂怜,,真不知……”后面留段长长省略号,让邵氏自行想象。
邵氏果然听心惊肉跳,她再觉得太夫人是‘好人’,也不放心把女儿
声情并茂述说完毕后,她似是楞下,盯着明兰看许久,眼睛略带红丝直看明兰心头发毛,才叫向妈妈去拿东西。
明兰暗抹把冷汗,心满意足把对牌和钥匙交给煊大太太,她咬死‘自己年纪轻,还不能独当面’,又吃定太夫人不敢叫朱氏把事情接过去办。
如今外头谣言满天飞,直指这几十年来太夫人这后妈当‘别有用心’,这当口若再叫朱氏揽这事来办,那就更有说头——这都揽权几十年,藉口长子病弱叫大儿媳好生照看,到这会子还不肯放手哪!
煊大太太是个爽利人,加之无人掣肘,顺风顺水之下,把这场白事办十分漂亮,低调又不乏尊重,礼数周全却又不繁琐,该哭丧时,全府哭声雷动,半里地外清晰可闻,该待客时,仆役穿插里外,井井有条。
而明兰只需要要揣着半瓶桂花油,天去顾廷煜灵前哭个几次就成,还有力气熟悉熟悉宁远侯府人事关系,顺带往她好奇已久府库房瞄上两眼。
她深觉得请对人,每隔天都要对煊大太太表示番感谢,天天换辞,绝不重样,夸煊大太太快活之极,浑然忘记每日只睡两个时辰疲劳辛苦。
除此之外,剩下时间明兰大都耗邵氏屋里。
根据太医院正说法,太夫人病属于‘心情’调养问题,邵氏却病来如山倒,气势汹汹几有油尽灯枯之态,明兰吓大跳,想着与其去外面装悲伤,还不如照顾活人更有成就感,而且将来也好相处些。
邵氏并不愿搭理明兰,不论明兰说什做什,她概阖目冷颜以对,明兰也不生气,只温言体贴照看她,看方子,试汤药,把外头灵堂宾客情形捡些要紧和她说,又把蓉姐儿带来和娴姐儿做伴,日日从澄园搬来好吃好玩,让小孩子暂忘悲伤,好歹能吃能睡些。邵氏原就不是心硬之人,看明兰小心翼翼关怀,她不禁心软,想来这些陈年恩怨怎也不该迁怒到才进门几个月新媳妇身上,便渐渐转颜色,对明兰客气温和许多。
明兰见她心灰意冷之下,不思痊愈,只味悲伤,病体愈加沉重,便有话没话说些自己幼年之事,百倍夸张当初卫氏新丧之后,自己‘恐惧’,‘彷徨’,‘孤单’和种种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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