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一人在大山里,有几千个当兵的在追捕他,我很伤心。也许你是唯一能够搭救他的人。答应我,你会等他的。”她紧紧地握住他的双手,泪流满面。
迈克尔看着外面的夜色,看着这座位于大山深处的蒙特莱普雷镇。只有小镇的中心广场有一点灯光。夜空中繁星点点。下面的街道上偶尔传来轻武器的金属碰撞声以及巡逻宪兵沙哑的说话声。这仿佛是一座充满幽灵的小镇。在这温柔的夏夜,这些幽灵全都跑出来了。夏夜的空气中弥漫着柠檬的清香,充斥着无数小虫发出的鸣叫声,偶尔还夹杂着巡逻宪兵的突然叫喊声。
“我尽量多等几天,”迈克尔轻声说,“但我父亲需要我回去。一定要让你儿子来找我。”
她点点头,领着他回到房间。皮肖塔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显得比较紧张。他说:“我们已经决定在这里等到天亮,等到解除宵禁。在外面的黑暗中,两手痒痒、想打枪的军人太多了,随时可能会发生意外。你有不同意见吗?”他问迈克尔。
“没有,”迈克尔说,“只要不让我们的主人感到太为难就行。”
他们说这个不成问题。有好几次,图里·吉里安诺悄悄回镇上看望父母,他们都是彻夜不眠。再说,他们有很多问题要讨论,有许多细节问题要敲定。对眼前的长夜,他们并没有很难熬的感觉。赫克特·阿多尼斯脱掉上衣,取下领带后,依然显得很有风度。吉里安诺的母亲又煮了些咖啡。
迈克尔请他们把所知道的有关图里·吉里安诺的事情都说给他听听。他觉得自己必须了解这个人。两位老人再次告诉他说,图里一直是个好孩子。斯特凡·安多里尼谈到图里·吉里安诺那一天是如何饶他不死的。皮肖塔讲述了一些有趣的故事,说到图里的大胆、诙谐、仁慈。虽然有时候他对敌人和叛徒残酷无情,但他从来不用酷刑折磨他们,也不用污辱他们的人格。接着他谈到了吉里斯特拉山口的悲剧。“那天他落泪了,”皮肖塔说,“当着所有组织成员的面。”
玛丽亚·隆巴尔多说:“吉里斯特拉山口的那些人不可能是他杀的。”
赫克特·阿多尼斯安慰她说:“这我们都知道。他天性善良。”他转身面向迈克尔说:“他喜欢读书,我原来觉得他会成为一个诗人或一名学者。他有点脾气,但是从来不残,bao。他发脾气都是有原因的。他疾恶如仇,痛恨宪兵对穷人心狠手辣,对富人阿谀奉承。他小时候听说一个农民不能储存自己种植的玉米,不能饮自己酿制的酒,不能吃自己屠宰的猪,他就特别生气。但他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孩子。”
皮肖塔笑起来。“他现在可没那么温文尔雅了。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