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又趁机推销:“们现在正在搞活动,长期寄存业务,年只要千九百九十八,次性交够五万元,您就可以直放在这,什时
费渡把抓住桌子底下那只往他腿上摸手:“那这个又是什?”
骆闻舟坦然回答:“酥脆咸猪手。”
隐约笑意从费渡眼角扩散开,就在这时,脚步声传来,两个人迅速解除桌子底下“勾勾连连”,各自往后靠,正经八百地坐好。火葬场两个工作人员前后地走进来,个拎着红绸包裹骨灰,另个抱着骨灰盒。
费承宇活着时候兴风作浪,死后原来也并不比别人烧得时间长。此时,他栖身于狭小骨灰盒里,像团烧过劣质散煤,灰灰白白堆,看不出忠*善恶。
工作人员问:“家属需要把死者生前喜欢东西放进来吗?”
不好就别弄,也不是天天戴表。”
“没关系,不难。”费渡对着光仔细观察下小簧片卡住位置,他手指修长,关节适中,既没有粗大得突兀,也不是细不见骨,给人种十分温柔有力感,好像无论什东西放在那双手里,都会得到最妥帖安置。
骆闻舟伸个懒腰:“你怎有这多耐心?”
“不算有耐心,”费渡眯起眼睛,漫不经心地说,“只不过时间有限,得分轻重缓急,重要事,花点时间不算什。”
骆闻舟没听明白,鼓捣块表怎就能算“重要事项”?
费渡就从兜里摸出对戒指,连个包装盒也没有,直接扔到装骨灰绸缎包里。
往骨灰盒里放什都有,工作人员早已经见怪不怪,眼看出这是对婚戒,见费渡这态度,大概也猜得出——盒子里这位,生前恐怕是没有善待过妻儿,死后儿子做主,把婚戒往骨灰里扔,算是斩断他们孽缘似夫妻关系。
工作人员十分机灵,张嘴,把平时说“逝者已去,请您节哀”咽回去,他临时改口说:“阴阳隔,恩怨两清。往后桥归桥、路归路,谁也碍不着谁。”
费渡:“……”
这家火葬场悼词怎这清新脱俗?
这时,费渡终于把卡住簧片拨回正确位置,“咔哒”声合上表扣,开合几次,灵活如初。
“好,”费渡似笑非笑地把手表递过去,“哄你高兴就是最重要事。”
金属表盘被他攥在手心里太久,已经焐热,沾染体温股脑地包裹在骆闻舟手腕上,骆闻舟“哎哟”声,左手不堪重负似往下沉。
费渡:“夹肉?”
“夹骨头,”骆闻舟煞有介事地活动着手腕,皱着眉说,“感觉……嘶……感觉手腕骨跟酥脆小饼干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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