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嘛,”骆闻舟登徒子似回答,“做做眼保健操。”
“……”费渡说,“咱们在火葬场能庄重点吗?”
骆闻舟诧异道:“你居然会说别人不庄重?”
费渡反问:“你不是也经常说别人不要脸吗?”
这个逻辑没毛病,骆闻舟无言以对,只好诉诸身体——在桌子底下给他脚。
场车祸撞坏费承宇脑子,他卧床三年多,成个冰箱里放久蟹——皮囊完整,只是自己把自己耗成空壳。
范思远把他偷出来,让他颠沛流离不说,还差点把他做成人体炸弹,想必整个过程中对他也不太客气,警察和救护车把他从那“地下防空洞”里刨出来,费承宇就有点奄奄息要死意思,苟延残喘要死几个月,他“嘎嘣”声,总算是咽气。
此时,这起春节期间引起轩然大波大案已经渐渐走出市民朋友圈,费承宇这口气咽得身败名裂、死有余辜,并没能再吸引谁视线,费渡做主,把他身上尚且能用零件卸下来为现代医疗做贡献,剩下切从简,找个不用排队偏远火葬场,把他烧。
费渡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只是受伤脚暂时不能走远路或者剧烈运动,不过这倒无所谓,反正用骆闻舟话说,他那双脚作用贯是聊胜于无,没有固然不大方便,有……基本也没什大用场。
火葬场家属等候区十分简陋,基本陈设就张桌子并几条长椅,焚化炉里冒着黑烟,费渡借着窗口自然光摆弄着块手表——来时路上骆闻舟表扣松,里面有个簧片卡不上,费渡跟工作人员借根细针,手工维修。
费渡连忙躲:“别闹,好不容易扒拉出来,又让你碰回去。”
骆闻舟:“修
费渡心很静,繁琐表格、鸡零狗碎小零件、乱成团解不开麻绳……诸多种种能让焦虑现代都市人们崩溃东西,到他手里都不成问题。
骆闻舟表扣上小簧片很细,不知别在哪,细针对准半天才能勾出来,没勾到合适位置,自己又会弹回去,俨然是要逼死强迫症节奏。费渡却在连续重复以上动作十几次之后,呼吸频率没有点变化,风流到他身边,都会自动静止成普通空气,让人冷眼旁观会,也不由自主地跟着他平静下来。
“有点神奇。”骆闻舟撑着头在旁边看着他,心里想。
费渡是个精神攻击系,他想让人想入非非,就能让人想入非非,想让人白日里参禅,就能让人睁着眼进入冥想。
小簧片又次功亏篑地弹回去,费渡也没有什不耐烦意思,只是略微换个坐姿,无意中撞上骆闻舟目光,他递个疑问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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