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当年你样。”骆闻舟突然抓住他手,费渡下意识地抽,却被男人更紧地握住,“从那件事之后,才隐约觉得,你当年那激烈质疑你母亲结案报告可能是有根据,但是费渡——”
骆闻舟抬起头看着他:“你可以永远记着她,永远不放弃真相,但是不能把自己困在里面,那天有句话忘跟你说,其实……”
费渡用点力气,强行把手抽回去:“困住不是她死因。”
骆闻舟愣。
“不是那个,”费渡摇摇头,他移开目光,盯住桌上烟灰缸,沉默不知多久,好像用尽最后点力气,挤出句话,“知道她是怎死……不是那个。”
从菜市场买菜回家途中、在个过马路地下通道牺牲,那里五十米之外分明有人行横道。”
腿脚不好中老年人都会有意识地避开过街天桥和地下通道,哪怕多走点路,杨正锋当时是从菜市场往家走,那老男人工作之余最大爱好就是逛菜市场和回家做饭,这段路他隔三差五要走趟,不可能每天放着人行道不走,非得挑战自己膝盖承受能力。
“为什他当时会走地下通道?”骆闻舟在鸦雀无声客厅里轻轻地说,“通缉犯躲藏位置在很里面,地面经过人根本不可能看见他。想不通,甚至偷偷去查老杨当时通讯记录——没有,什都没有,他身上那手机通讯记录非常干净,除他自己拨出那通请求支援电话,前后几天之内,连个可疑推销诈骗电话都没有。”
“买菜回家,途中碰到通缉犯,老警官还曾经打电话请求过支援,”费渡说,“还有吗?”
“有目击证人,”骆闻舟说,“老杨身上只有把芹菜和袋肉馅,手无寸铁,本来没有贸然行动,是因为有个牵狗老太太正好经过,不知怎惊动那通缉犯,眼看路人有危险,他才冲上去。”
倘若魂魄会流汗,骆闻舟估计已经汗流浃背,他实在是使尽浑身解数,才把费渡嘴撬开条缝,连忙追问:“你知道她是怎死?
“通缉犯呢?”
“通缉犯精神不正常,问不出什。们调查过目击者,没有问题,周围居民证实,那老太太就住附近,每天都从那经过,到对面公园遛狗。”
巧合、无懈可击前因后果,死于见义勇为老刑警,完美意外——
“这疑点跟局里提过,”骆闻舟说,“同事和领导都配合过起调查取证,最后无所获。你知道,这样横死人,亲戚朋友往往不能接受,常常会臆想出个假想凶手,好让自己悲痛有地方发泄……”
费渡接话:“就像当年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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