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周以棠离开四十八寨时候,她也死死地盯着那扇闭合山门,曾经觉得他再也不会回来,可如今,他不是也近乡情怯,在蜀山附近逡巡良久,等着他们这些晚辈给他个台阶,好让他理直气壮地回去同故人叙吗?
纵然天欲绝人之路,自己又岂能将自己困于谷中画地为牢呢?
毕竟,又是年春暖花开时。
周翡顺着慎独印边缘捏圈,却不正面回答,只是顾左右而言他道:“呃……那个李晟李妍他们都在前面等着,派来请你回家……呃……爹也有些年没回家,多年不见……”
周以棠听“李妍”就明白:“是你们几个不敢回家吧?”
周翡:“……”
“没胆子回家,怎有胆子跑呢?”周以棠瞪她眼,“等着,同他们交代几句。”
周翡见他出去,低头笑下,随即她笑容渐收,摸摸身后碎遮长刀。
周以棠微微挑眉。
“他让问,梁绍葬在何处。”周翡说到这,又好似怕周以棠误会老和尚要挖坟掘墓似,忙又解释道,“是为个……朋友,他中种奇毒,们筹莫展,梁……那个大人曾经与大药谷有些交情,据说很多药谷遗物在他手里,所以……”
“朋友?”周以棠看她眼。
周翡低头研究自己鞋尖,点头道:“嗯。”
周以棠脸上笑意闪而过,却没再追问,只道:“同明大师太过拘泥,既然叫你来问,还送什礼?难道还会不告诉你?”
同明老和尚托付给她三件事,第是找到相传落在梁绍手上大药谷典籍——当年吕润所书《百毒经》。
第二是搜罗种种珍惜驱寒圣物。
第三是寻个精通阴阳二气内家高手。
《百毒经》或许有些线索,可是究竟什是驱寒圣物,连老和尚也说不出几种,至于什叫做“阴阳二气”,则完全是蓬莱所收典籍只言片语,究竟是什意思,谁也说不清楚。同明大师让她做好准备,即使踏遍人间,最后依然可能是遍寻不到,结果依然是场虚妄。
但她总想试试。
周翡:“……”
都说周存曾经师从梁绍,大概同明大师也没想到,她爹听说有人要挖他老师坟还能这愉快。
“会把地图画给你。”周以棠随手将慎独方印递给周翡,又道,“把这个拿回家交给你娘,就说这是‘身家性命’,叫她代保管几年。”
周翡“哦”声,接过去没动。
周以棠疑惑道:“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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