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方才霓裳夫人似笑非笑表情,周翡尴尬得宛如刚刚在大街上裸奔圈,脸上红又白,白又青,走马灯似变圈颜色。
胡乱打发走李妍,周翡只手盖住脸,仰面往床上躺,心里七上八下地犹豫着该怎跟霓裳夫人解释这件事。实话实说,把自己扯破谎揪回来咽下去,还是厚着脸皮假装什都没发生?
周翡这几天实在太劳心费力,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已经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直到破晓,第缕晨光刺到她眼睛上,院子里隐约传来细细笛声,周翡才蓦地从梦中惊醒。她猛下从床上坐起来,表情痛苦地把有些落枕脖子用力扭几下,飞快地把自己收拾干净,深吸口气,推开房门。
然后她怔住。
还在?”
李妍见她推门进来,“呸”下吐出嘴里丝带:“有件挺重要事,忘跟你说。”
周翡不知道李妍是怎厚颜无耻地将“重要”两字跟自己扯上关系。她回手将房门关,将双臂抱在胸前,摆出张“有本早奏,无本退朝”脸,无声地催促李妍有屁快放。
李妍飞快地说道:“你跟那个大黑炭比武时候,听见那个男跟班主姐姐说几句话。”
“那个男”只能是谢允,因为霓裳夫人小院里,他是万里红花点绿。周翡没顾上纠正“班主姐姐”这个耸人听闻称呼,缓缓把手放下来。李妍人送绰号——主要是她那倒霉大哥给起——李大状,因为她从小就是个告状高手,不单嘴快,耳朵也灵。如果说别人耳聪目明都是因为功力深厚,李妍这方面则仿佛完全是天赋异禀。她对人说话声音尤其敏感,别人数丈之外耳语,她都能摸到个只言片语,在“偷听”这行当里,同辈无人能出其右。
只见院中桌椅板凳依旧,花藤草木如昨,唯有那些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练功吊嗓子女孩子个都不见。而石桌上瑶琴、树杈上羽衣也都跟着不翼而飞,孤零零秋千架上只剩下个懒洋洋谢允。
他将脸上可笑易容抹去,伸长腿搭在旁边小桌上,手里拿着根粗制滥造笛子,正在吹首小曲。
除此以外,昨天还莺歌燕舞小院中寂静片,好像霓裳夫人、唱曲姑娘们,都是群来去无形迹鬼魅与精魄,带给她
周翡踟蹰下,问道:“说什?”
李妍难得在她面前显摆下自己用场,嘴皮子飞快,字不差地把谢允和霓裳夫人对话复述遍。
她还没说完,就发现周翡脸色不对。李妍话音顿,奇道:“阿翡,你怎?”
周翡:“……”
完蛋,穿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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