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楚楚:“……”
这场混账官司到蜀中之前还能不能打完?!
衡阳有地方官,附近还有部分驻军,看着像样多,起码没有当街砍人。
傍晚时分,车夫端王稳稳当当地将两个姑娘带到衡阳城里。谢允看就是惯常在外面行走,赶车很有两把刷子,走得不慌不忙,不颠不簸,几乎没怎拐冤枉路,十分舒心。此地刚下过场大雨,路显得不太平整,沿街叫卖小贩和铺子像是山间石峰里草木,有点缝就能活,客栈中兼有酒楼,为招揽客人,还请民间艺人。
民间艺人是对连说带唱中年夫妻,丈夫是瞎子,妻子声音甜美,唱正好是“千岁忧”谢某某《离恨楼》。唱完圈,那妻子就端起个托盘,在客人中间走圈,她也不苦苦哀求讨人嫌,倘若有人给钱,就轻轻盈盈地冲人敛衽礼。
打不过,明明千方百计地不想跟那大魔头起正面冲突。
要说起来,她大概是在密道中听见郑罗生满口污言秽语时候,方才起杀心。
作恶,这没什,“活人死人山”大名,周翡路上也算听过,什时候那帮人能干点好事才新鲜。可是凭什他们能恶得这理直气壮、扬扬得意呢?
凭什大声喧哗,永远都是那些卑鄙、无耻人,凭什他们这些恶棍能堂而皇之地将二十年沉冤贴在脑门上招摇过市,而白骨已枯好人反而成他们标榜旌旗?
这岂不是无数个敢怒不敢言惯出来吗?
谢允放把铜钱在她托盘上。周翡看清那女人正脸之后愣,只见她遮着半张脸,面纱粗制滥造,有点透,能看出下面坑坑洼洼疤痕。为免失礼,周翡只瞥就移开视线,
乱世里本就没有王法,如果道义也黯然失声,那苟且偷生其中人,还有什可期盼呢?
周翡并不是怜悯纪云沉,事到如今,她依然认为纪云沉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只是觉得,当时如果不答应帮这个忙,她定会对自己十分失望。
就连吴楚楚这个手无缚鸡之力大小姐不也样吗?她看不出把周翡和花掌柜绑在起,也斗不过个郑罗生吗?可那纤纤弱质小姑娘尚且为朋友不肯独自离开,何况是拿刀人?
周翡本来在琢磨着跟吴楚楚从何说起,结果抬头,正好发现谢允套好马车站在不远处,好像也在等她答案。见她目光扫过来,谢允立刻别开眼看天看地,摆出副“不听不听就不听”欠抽样。
周翡匡扶道义女侠之心被,bao起幼稚推个屁股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败退。她瞬间没好气地将自己满腹情怀总结成三个字:“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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