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喉乃要害。周翡再也顾不上去琢磨方才听见秘闻,忙后退步,抬起胳膊挡。她手臂这抬,立刻便发现不对——这姿势太别扭,她吃不住力。
纪云沉摇头,随后手势倏地变,陡然做下劈状。
周翡手松,差点把谢允给她那把佩剑掉在地上,瞳孔微缩。
吴楚楚在旁边看得莫名其妙,她只看见纪云沉对周翡随便做几个奇怪手势,周
后失言……”
“你酒后失言,刚好听见?”殷沛笑起来,因为怕把青龙主招来,他笑声压得轻而急促,像个漏孔风箱,不会儿便上气不接下气起来,“纪云沉,你是真缺心眼啊。是谁灌醉你,谁引诱你说出来?谁特意安排听见?既然听见,为何连与你对质番都不肯,当场不告而别?你发现不见以后,是不是那女人还假惺惺地帮你起找过?”
有些事,自己身在其中时候,就云里雾里,若干年后被人简简单单提起,好多内情却简直是显而易见。
连外人如周翡也听明白,当年那个女刺客为救花掌柜,设计个圈套,叫殷沛撞破养父秘密,让他们两人反目成仇。殷沛或许是自己离开,或许是被她使什手段逼走……除当事人,也便不得而知。九还丹自然顺顺利利地落到花掌柜肚子里,平平安安地保下花掌柜命——那花掌柜后来知不知道这件事呢?
如今看来,想必是知情。
身边最感激人,居然是造成自己如今下场源头之,好比纪云沉之于殷沛,又好比花掌柜之于纪云沉。殷沛觑着纪云沉脸色,忍不住无声地大笑起来。
密道中又道铜锣声响起,可是方才明明逼近声音却又远,那些游荡在地下恶鬼与他们擦肩而过,岔到另条路上。此时听在耳朵里,这锣声倒像是句冷嘲热讽回答。
昏暗耳室中,其他三个人听得目瞪口呆,不知对这些破事做何评价。
纪云沉却倏地闭眼,再不去看殷沛。接着,他伸手拢,将五六根牛毛似小针拢入手心里,自头顶“风府”逆行督脉直入气海之间。他苍白泛黄脸色陡然红起来,却是种病态嫣红。他气息骤然加重,汗如雨下,哆嗦半晌,蓦地睁眼,将挟着兵戈之气目光射向周翡,伸出两指,自下而上地轻轻往上送,那角度分外诡异。
周翡下意识地站直,外行人看是热闹,内行人却远非如此。南北双刀都是顶级刀术,在她眼里,那端坐不动纪云沉粗糙手指好像突然化成把诡谲长刀,从个她想都想不到角度斜斜挂,泛着寒光刀尖自下而上地抵住她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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