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色将晚,窦寻听见徐西临那边门响,知道他要去老年活动中心接外婆,还会顺便买点东西,就站在窗边看,看见徐西临出院门,才离开自己房间,结果在起居室里看见徐西临放在那里药片。
徐西临把外婆接回来就去做晚饭,他现在已经能在半个小时之内做完顿味道般家常小菜。
徐外婆奇怪地问:“小寻哪能不来吃饭啊?”
“哦,他……”徐西临顿顿,“中午在外面吃烤串吃坏。”
外婆听就要站起来:“去看看。”
,徐西临敲会敲不开,愤怒地在他门上踹脚,然后转身走开。窦寻胸口口气倏地散,他弯下腰,肩膀塌陷下去,粗重地喘息片刻,摇摇晃晃地冲水漱口洗手,然后又开淋浴,把自己收拾干净。
他们家淋浴是太阳能和电双重供能,能保证二十四小时都有充足热水,这天分明晴好,云淡风清,水温被晒得有些发烫,窦寻没去调凉水,他就着发烫热水洗个澡。
热水把他全身都烫红,只有胸口还是凉,像吞块冰坨,不依不饶地堵在那里。
以前,窦寻还是能看懂徐西临脸色,那时候徐西临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也会当场翻脸吵架……虽然吵完架他自己会很快调节回讲理频道。可是这年半载过去,徐西临挂在脸上喜怒越来越少。
上大学人会变吗?窦寻不清楚,反正他没觉出自己有什变化。
“您别动,别动,去。”徐西临赶紧把她按坐下,想想,又盛碗小米粥端上楼。
这回窦寻没用他砸门,敲两下就开。
徐西临时不知道说什,把粥往前递:“喝点?”
窦寻沉默会,终于侧身让他进来。
徐西临瞥眼已经空药盒子,找个地方坐下,两人谁也没吭声,直到窦寻把空碗轻轻地放在边,徐西临才回过神来
可是自从徐西临开学军训开始,窦寻就无时无刻不被种强烈不安感催,他到现在都记得,当时徐西临时而不接他电话,刚回家瞬间,甚至带给窦寻某种陌生感,窦寻有种说不出感觉,他们两个人之间有根非常细线,表面上看是牵在起,以后会越来越长、越拉越细,到最后终于会断,他就再也看不见那个人走到哪。
现在他还在上学,还勉强算个“孩子”,腆着脸不明不白地住在徐家也没什,三年……两年半以后毕业怎说呢?
有天徐西临烦他,再也没法忍受他呢?
谁能忍受辈子偷偷摸摸?
这些事窦寻以前没想过,他只会下意识地拖着、霸着徐西临,像守财奴不依不饶地守着他金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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